我倒在暴雨里,看着自己的血顺着雨水蜿蜒成河。林景明举着黑伞站在三步之外,镜片后的眼神像在看垃圾。
"要怪就怪你太贪心。"他皮鞋碾过我颤抖的手指,"傅家的联姻,你也配?"
我张了张嘴,喉咙涌上腥甜。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,最后的意识里,是养母送我的珍珠耳钉滚进下水道的声音。
"啪!"
突然响起的耳光让我猛地睁眼。脸颊火辣辣的疼,面前是林景明扭曲的脸。他穿着三年前那套银灰西装,而我正穿着侍应生制服跌坐在会所包厢。
"装什么清高?"他扯开领带冷笑,"让你给王总倒酒是看得起你。"
我浑身发抖,不是害怕,是狂喜。指甲掐进掌心,疼得真实——我重生了,回到二十岁生日这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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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如潮水涌来。前世就是今夜,我被养兄下药送给合作商,逃跑时撞见傅司寒。那个传闻中暴戾阴鸷的傅家掌权人,却用西装裹住我发抖的身子,送我去了医院。
后来我才知道,他竟是我的联姻对象。
"林少消消气。"油腻的手搭上我肩膀,王总喷着酒气凑过来,"小美人手这么凉,叔叔给你暖暖......"
我抄起冰桶砸在他裆部。
杀猪般的惨叫中,我撞开包厢门狂奔。走廊灯光晃得人眩晕,身后传来凌乱脚步声。转过拐角时,我撞进一堵温热胸膛。
黑色衬衫下肌肉紧绷,佛手柑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抬头瞬间,我呼吸停滞。
傅司寒。
比记忆里年轻些,眉骨那道疤还泛着新愈的淡红。金丝眼镜后,狭长凤眸微微眯起:"跑什么?"
我抓住他袖口的手指关节发白:"救救我。"
追来的保镖在五步外急刹。林景明脸色骤变:"傅、傅总,这是我们家不懂事的......"
"家事?"傅司寒慢条斯理摘下眼镜,露出野兽般的瞳孔,"在夜色闹事,林少好大的威风。"
他身后突然冒出六个黑衣保镖。我这才发现我们站在VIP电梯前,水晶吊灯将男人侧脸镀上一层冷光。
林景明额头渗出冷汗:"误会,都是误会。慕晚,过来。"
我往傅司寒身后缩了缩。他忽然轻笑一声,温热掌心覆住我冰凉的手背:"林小姐似乎不想跟你走。"
电梯"叮"地打开,他揽着我跨进去。林景明想追,被保镖按住肩膀。镜门闭合的刹那,我看到养兄阴毒的眼神。
密闭空间里,血腥味突然浓重。傅司寒松开手,皱眉看向我渗血的膝盖:"受伤了?"
我这才感到刺痛。方才逃跑时在消防栓上撞的,丝袜破口处血肉模糊。他忽然扯下领带,单膝跪地绑住我伤口。
"忍忍。"他抬头时,镜链擦过我小腿,"顶层有医疗箱。"
我怔怔望着他发顶旋涡。前世也是这样,他总在我最狼狈时出现。住院那周,护士说他每天深夜都来,却只在病房外站到天亮。
电梯停在58层。傅司寒抱起我时,我揪住他衣襟:"为什么帮我?"
他脚步微顿,喉结在灯下滚动:"你刚才的眼神......"声音轻得像叹息,"像被人丢过的小猫。"
总统套房弥漫着同样的佛手柑香。他把我放在沙发上,转身时衬衫后腰露出黑色纹身——半截荆棘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