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在身后的背影，他中枪时苍白的脸色，还有他昏迷前那句"别管我"。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钝刀，在她的心上反复切割。
"林小姐？"
一个温和的男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。林夏抬头，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她面前。他的胸牌上写着"陆子谦"三个字。
"沈先生的手术很成功，"陆医生微笑着说，"子弹已经取出来了，没有伤到要害。现在麻醉还没过，你可以进去看看他。"
林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，跟着陆医生走进病房。沈墨躺在病床上，脸色依然苍白，但呼吸平稳。各种仪器的指示灯在昏暗的病房里闪烁，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"他什么时候能醒？"林夏轻声问道。
"大概还要两三个小时，"陆医生看了看手表，"我建议你先去吃点东西。你的脸色看起来比病人还差。"
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。她摇摇头："我想等他醒来。"
陆医生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叹了口气："那我去给你拿点葡萄糖。"
等医生离开后，林夏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。她看着沈墨安静的睡颜，突然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，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。这个平日里总是冷峻的男人，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。
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铁盒上。那是他们从老槐树下挖出来的，里面装着沈家祖传的地契。林夏犹豫了一下，伸手拿起铁盒。
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铁盒的瞬间，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。
这一次，她置身于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。年轻的沈墨——或者说，是他的曾祖父——正在与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激烈争吵。
"父亲，我不能娶她！"年轻的沈墨声音颤抖，"我已经有心上人了。"
"混账！"中年人一巴掌拍在桌上，"顾家小姐有什么不好？这门亲事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命运！"
画面突然扭曲，林夏看到年轻的沈墨在深夜偷偷溜出家门。他来到一棵老槐树下，将一封信埋进土里。
"等我，"他对着虚空说，"我一定会回来。"
林夏猛地回过神来，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。她看向病床上的沈墨，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可能是沈家不为人知的往事。
就在这时，沈墨的眼皮动了动。林夏屏住呼吸，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。
"你醒了！"她惊喜地站起身。
沈墨的目光有些涣散，过了几秒钟才聚焦在林夏脸上。"你没事吧？"他的声音沙哑。
林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。这个男人，刚做完手术醒来，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她。
"我没事，"她吸了吸鼻子，"倒是你，差点..."
沈墨试图坐起来，却牵动了伤口，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林夏连忙按住他的肩膀："别动！医生说你要静养。"
沈墨顺从地躺回去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铁盒上。"打开了吗？"
林夏摇摇头："还没来得及。"
"现在打开吧，"沈墨说，"我想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"
林夏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。除了那张泛黄的地契，里面还有一封信。信封已经发黄，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。
沈墨接过信，展开后脸色骤变。林夏凑过去看，只见信上写着：
"致吾爱：
若你看到这封信，说明我已不在人世。当年我被迫离开，实属无奈。顾家以你的性命相要挟，我不得不答应他们的条件。地契在老槐树下，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。望你珍重。
永远爱你的沈"
林夏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她看向沈墨，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。
"原来如此，"他苦笑道，"难怪顾家一直对这块地虎视眈眈。"
林夏突然想起什么："那个袭击我们的人..."
"是顾家的人，"沈墨握紧拳头，"他们一直在监视我。"
病房里陷入沉默，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。林夏看着沈墨苍白的侧脸，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卷入这场跨越百年的恩怨之中。
而更让她心惊的是，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，她心中涌起的不仅是同情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那种情愫，就像百年前沈墨的曾祖父对他的心上人一样，炽热而深沉。
## 第五章 暗涌
夜色渐深，医院的走廊里只剩下零星的值班护士。林夏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，看着沈墨沉睡的侧脸。月光透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