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生活条件一落千丈。
这时候她终于想起了爷爷,跪在老宅门口,求爷爷原谅她、收留她。
爷爷连面都没露,保安就把她拉走了。
这一次,时光倒流。
江一娜去奔赴她梦寐以求的新生活了。
而站在湖景别墅外、即将拜访爷爷的人,是我。
我深呼吸几个来回,按下了别墅的门铃。
即便爸爸已经提前给爷爷打过招呼,说我想要探望一下他老人家。
但书房里,爷爷对我的脸色还是很冷淡。
我礼貌地打过招呼后,他也还是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。
我也不恼,找了个角落坐下了。
在妈妈身边生活的那些年,我受过比这严重百倍千倍的羞辱。
这并不算什么。
书房里,爷爷正在抽查沈漾的功课。
沈漾今年十七岁,学业优异,是个天才少年,对金融和经济都很感兴趣。
爷爷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,可惜几个子女都是碌碌之辈。
因此他打心眼里欣赏这个有冲劲又踏实的外孙子,时不时拉沈漾过来,给他讲国内外著名的商业交易案例。
爷爷问的问题都很有难度。
前几个问题,沈漾都回答上来了。
但这一个不一样,沈漾陷入了漫长的思考。
爷爷并不着急,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我弱弱地举起了手:“爷爷,我可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吗?”
爷爷看了我一眼,表情怀疑。
“你?初中都没毕业,你能说什么?”
“坐不住了就出去,不用耍这些小聪明。”
我也不生气,微笑着说:“如果我的回答让您不满意,我就出去罚站,好不好?”
爷爷哼了一声。
沈漾却说:“外公,不如让妹妹试试看。”
爷爷没说话,这就是默许了。
我冲沈漾感激地笑了笑,旋即开口:“这一批创业者的启动资金来源不正,他们早年通过类似买办的方式,帮助外企打开内地市场,依靠信息差,获取高额利润。”
爷爷意外地看我一眼,继续发问:“那你说,他们的天然优势是什么,问题又在哪里?”
我想了想,回答:“他们早早地与外企建立了密切关系,且较快适应了市场,这是他们的优势。但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,他们的问题就是过度依赖外企的先发优势,没有形成自己的竞争力。因此,在市场走向规范化的时候,他们的竞争优势也就消失了。”
爷爷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,表情有些复杂。
有怀疑,有审视。
唯独不再有轻蔑。
过了片刻,他问:“你才十四岁,这些东西是哪里听来的?”
我说:“市图书馆里有很多书,我很爱看书。”
其实不是。
妈妈接待的客户中,有很大一批就是外企买办的受益者。
他们钻空子,通过裙带关系和信息差谋得财富,却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本事和能力。
并在某个醉醺醺的午后,搂抱着怀里的少女,迫不及待地吹嘘自己往日的成功。
想到这些,我用力闭了闭眼。
再睁开时,这里仍旧是爷爷庄重古朴的书房。
而并不是粉色灯光照耀下,昏暗暧昧的卧室。
啪啪啪——
是沈漾轻轻鼓起了掌。
他说:“一苒只有十四岁,阅读和思考能力却很强,值得肯定。”
他看向我,表情温和真挚:“我自愧不如。”
我连忙摇头:“是凑巧罢了。哥哥说的那些金融和经济概念,我都不知道,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。”
短暂的安静后,沈漾问我:“一苒,你想和我一起学习吗?”
在沈漾的建议下,爷爷准许我旁听。
但他依旧对我有怀疑。
他疑心这是某种另辟蹊径的办法。
目的还是从他手里骗到钱。
于是,他要求沈漾定期向他汇报我的情况。
其实,无需沈漾监视,也无需谁逼迫我。
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、下课,一到休息日,不是练琴,就是泡在图书馆里。
这是我曾经求而不得的生活。
我怎么会不珍惜?
几个月过去后。
爷爷的书房里,我不再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