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牙缝隙里塞着肉渣,“姑姑骗你下来当替死鬼呢。”
手机光照亮她空洞的眼窝,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——她的瞳仁不是黑色,而是两枚嵌在眼眶里的灰褐色指甲,边缘还带着新月形的白斑。
和我左手新长的黑指甲一模一样。
“地窖三层有面铜镜。”她冰凉的手指戳进我掌心,“照一照,就知道你爹为什么拔你指甲啦。”
井道尽头是间石室,墙上密密麻麻嵌着指甲,每片指甲下都刻着名字:林淑芬、林招娣、林秀儿……最底下一片还沾着血,赫然是我的名字。
供桌上供着个鼠头人身的泥塑,贡品盘里堆着几十枚带血的指甲。我颤抖着摸出族谱对比,发现所有被刻名的女性,都在二十四岁前失踪。
铜镜突然泛起血光。
镜中浮现出父亲的脸——他跪在地窖里,把一具女尸的指甲连根拔下。
女尸穿着鼠皮嫁衣,脸被啃得只剩骨头,但左手小指光秃发皱,和我如出一辙。
“秋红,爹对不住你。”镜中的父亲突然转头,黑洞洞的眼窝淌出黑灰,“但咱林家欠灰仙的债,总得有人还……”
鼠群从镜面喷涌而出。
我撞翻供桌,一具白骨从桌底滚出来——骨架纤细如少女,肋骨间卡着把生锈的剪刀,刀柄刻着“林秀儿”。
红袄女孩的笑声在石室炸响:“姑奶奶等你很久啦!”
我抓起那把生锈的剪刀,刃口刮过指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红袄女孩突然尖啸着扑来,腐烂的嫁衣下伸出鼠爪般的骨手:“那是姑奶奶的剪子!你这鼠崽子不配碰!”
剪刀划破她左眼的指甲瞳仁,灰褐色的碎屑迸溅到我唇上,腥苦如铁锈。她捂着脸后退,眼窝里涌出黑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