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铁门的缝隙里,刀刃被锈蚀啃出锯齿状的豁口。
她突然松开刀柄后退两步,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门缝:“你听……它们在磨牙。”
我凑近铁门,腐臭味混着细微的啃噬声从缝隙渗出。
那声音不像老鼠,倒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骨头。姑姑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她掌心刀疤的纹路硌得我生疼:“秋红,你爹当年往地窖里扔了九十九个女婴,喂大了那个东西!”
“你疯了!”我甩开她的手,“计划生育那年头,镇上哪来这么多……”
话卡在喉咙里。地窖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,声调却尖锐得不似人类,尾音带着鼠类的吱吱颤音。
姑姑从寿衣里摸出个铁皮盒,盒盖上用血画着符咒:“你娘临死前塞给我的,说等你满二十四岁再打开。”
盒子里是半截风干的鼠尾,断面处粘着片泛黄的指甲——和我的左手小指同样位置。
鼠尾下压着张残破的族谱,最后一页写着我的生辰八字,旁边用朱砂画了只穿嫁衣的鼠头新娘。
“你爹骗了你。”姑姑的指甲抠进我胳膊里,“林家女人的指甲不是被拔掉,是喂给灰仙了!你娘怀你七个月时,你爹把她的指甲灰拌进安胎药……”
地窖铁门突然剧烈震颤,门缝里涌出黑潮般的鼠群。
姑姑把我推向枯井:“从井道爬进去!地窖三层的供桌底下有……”
鼠群淹没了她的惨叫。我扒住井沿往下看,最后一眼是姑姑的寿衣被撕成碎片,她光秃的指尖在地砖上抓出十道血痕,像极了父亲当年拔我指甲时,我在供桌上留下的抓印。
井壁的苔藓滑得像死人舌头。
我攥着手机照明,幽蓝的光晕里突然闪过一道红影——那个穿红袄的鼠牙女孩倒挂在井壁上,腐烂的嫁衣下摆扫过我的鼻尖。
“姐姐真笨。”她咧开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