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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声打断我的嘶吼。

  陆景淮的手僵在半空,婚戒在我脸颊烙下灼痕。

  这个曾说打女人是卑劣行径的男人,此刻胸膛剧烈起伏着,镜片后的眼睛爬满血丝。

  「疏月活不过三十岁。」他忽然卸了力,掌心贴上我火辣的脸,「小念是她唯一的孩子,我不能......」

  「那我呢?」我摸到颈动脉手术留下的疤,「当年你说保大,却在同意书上签了子宫切除。

  现在告诉我,那晚你真的在手术室外吗?」

  他倏然收手,西装布料擦过我锁骨。

  这个下意识的逃避动作,比任何回答都刺骨。

  手机在此时响起。

  白疏月的特别铃声,是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第三乐章。

  陆景淮转身接电话的瞬间,我拧动钥匙踩下油门。

  后视镜里,他举着手机追了十几米,渐渐变成黑点。

  导航自动跳转到家的路线,我却在下个路口急转,朝着城郊疗养院驶去。

  月光照亮储物格里的药瓶。

  陆景淮每天亲自倒给我的维生素片,此刻在颠簸中哗啦作响。

  我咬开一粒,苦涩在舌尖漫开——根本不是维生素,是强效避孕药。

  回忆突然闪回。

  车祸后他抱着我说「有彼此就够了」,却在每次亲密后温柔哄我吃药:「你身体需要调理。」

  多可笑,他防的不是意外怀孕,是怕我再有孩子会威胁小念的治疗。

  疗养院值班护士认得我:「陆太太又来送温暖物资?」

  我笑着点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上次慈善活动留下的通行证还能用,电梯直达顶楼VIP区。

  909病房透着暖光。

  我贴着门缝,看见白疏月正在给小女孩读童话。

  她无名指戴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婚戒,床头摆着三人合照。

  陆景淮抱着小念堆雪人,背景是瑞士少女峰。

  「爸爸明天带我们去坐热气球哦。」白疏月亲了亲孩子额头。

  小念举起蜡笔画:「要画爸爸妈妈牵着手!」

  「可是还有宋阿姨呀。」白疏月的声音甜得像毒药,「不过没关系,等爸爸把她哄睡着了,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啦。」

  我后退时撞到护理车。

  玻璃药瓶碎裂的声响中,白疏月惊恐的脸在门缝放大。

  她扑向呼叫铃的动作如此熟练,让我想起陆景淮书房的紧急报警装置。

  原来这些年,他防我从不是防外人。

  「宋小姐?」保镖围上来时,我正盯着消防示意图。

  七楼拐角的监控盲区,逃生通道直通地下车库。

  这个路线我演练过无数次,在每次怀疑他出轨又自我催眠的深夜。

  甩掉追击者后,我躲进郊区废弃教堂。

  彩绘玻璃映着月光,像极了陆景淮求婚那晚的星空。我蜷缩在忏悔室里,用备用手机登录云端。

  这些年悄悄备份的财务流水,此刻正在黑暗中幽幽闪烁。

  凌晨三点,加密邮件提示音响起。

  私家侦探发来的诊疗记录显示,小念出生日期竟比我的流产手术早两个月。

  也就是说,在我怀着孩子时,陆景淮已经在为白疏月筹建产房。

  晨曦穿透玫瑰窗时,我摸出贴身项链。

  十字架吊坠里藏着微型U盘,存着他转移婚内资产的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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