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被他移植到别人子宫。
「今夏,你听我解释。」他向前半步,婚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我后退到栏杆边缘,想起产检时他说要给孩子取名「念」——「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」
原来他的念念不忘,从不是对我。
「陆总!夫人!」助理惊慌的喊声从安全通道传来。
白疏月的越洋电话正在他口袋震动,铃声是我们婚礼进行曲的变调。
我突然笑出声,原来这场八周年的盛大演出,观众从来不止我一人。
「小心!」陆景淮突然扑过来。
我下意识侧身,看着他撞开虚掩的检修门。藏在门后的香槟桶应声倒地,冰水浸透他昂贵的西装。
多像婚礼那天,他为我挡下失控花架的模样。
只是这次,我看清他扑救时护住的不是新娘,是口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。
白疏月的对话框里,小念穿着公主裙的照片正在加载。
3、
我蜷缩在观景台角落,看着陆景淮湿透的衬衫贴在脊背上。
他正用德语低声呵斥助理,腕表秒针转动的声响与五年前产房监护仪的滴答声重叠。
那场车祸带走的不仅是我的子宫。
当医生宣布胎儿保不住时,陆景淮在重症监护室外签了器官捐献协议。
他说这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,却在我昏迷期间,把胚胎干细胞送进了私立医院的培养箱。
「夫人受惊了,我送您回家。」助理要来搀扶。
我甩开他的手,赤脚踩过满地冰碴。
电梯镜面映出颈间钻石项链,这是陆景淮去年送的道歉礼物。
当时他说临时取消蜜月旅行,是因为瑞士银行突袭查账。
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。
我摸向大衣暗袋,备用钥匙还在。
这是三年前请私家侦探复制的,原本想查他办公室的香水味来源,却在看见白疏月孕检报告那页时落荒而逃。
「今夏!」陆景淮追上来时,我正对着车载导航发呆。
目的地预设着儿童医院地址,仪表盘夹层露出半截诊断书。
小念,先天性心脏病,主治医师签名栏赫然是陆氏医疗首席专家的名字。
他猛地按住车门: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」
「那是哪样?」我指着诊断日期,「去年你说在纽约收购疗养院,实际是陪她做手术?」
尾音在空旷的车库回荡,惊飞梁上的鸽子。
它们扑棱着撞向排风口,像极了婚礼时撞碎彩窗的白鸽。
那天陆景淮说放飞白鸽象征忠贞,现在想来,或许暗示着某种逃亡。
陆景淮的喉结滚动两下,忽然扯松领带:「小念需要定期输血,只有至亲......」
「所以用我的孩子救她的孩子?」我攥紧方向盘,指甲在真皮上划出裂痕,「当年你坚持要存胚胎干细胞,就是为了今天?」
他眼神闪烁,伸手要碰我腕间的住院手环。
那是上周体检时他亲手给我戴上的,此刻却像淬毒的镣铐。
「回家再说。」他压低声音,「媒体在停车场装了......」
「那就让他们拍!」我按下车窗,任由冷风灌进来,「拍下陆氏总裁如何为私生女谋划,拍他怎样把妻子骗成移动血库——」
耳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