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的高跟鞋在酒店走廊敲出利落的节奏，黑色吊带裙摆扫过监控死角标识时，腕间的订婚戒指突然开始发烫。
"陆先生说要给您惊喜，特别嘱咐过这层监控检修。"服务员谄媚的笑脸在转角处消失。她握紧香槟杯，指甲几乎要掐进巴卡拉水晶的棱面里。
推开虚掩的檀木门刹那，银灰色西装外套正搭在艳红深V礼服的腰际。陆沉慵懒的声线混着苏倩的娇笑："姜家现在连块墓地都买不起，你猜她等会推开门......"
"咔嗒"。
姜晚用鞋尖勾住即将滑落的礼服裙带，香槟顺着苏倩精心打理的波浪卷发浇下时，她终于看清未婚夫锁骨处新鲜的齿痕。
"姜晚你疯了？"陆沉抓起浴巾的动作比三年前签退婚协议时还要快，"要不是看在你父亲......"
"姜正国在城北监狱编号7742。"她摘下戒指扔在满地狼藉中，"陆律师记错了，现在需要法律援助的是你当事人。"
水晶吊灯将戒指折射成细碎光斑，苏倩突然嗤笑出声："临江律所的金字招牌，可经不起合伙人的桃色新闻。"红指甲戳向她的胸口，"听说你面试了十二次都没进江临的团队？"
玻璃碎裂的脆响打断挑衅。姜晚碾着满地残渣后退，苏倩的尖叫中混杂着陆沉的闷哼——她方才顺手带上的门板，此刻正卡着男人来不及收回的手指。
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闪烁，姜晚踉跄着撞进消防通道。掌心的玻璃碴在金属扶手上压得更深，血腥味却让她清醒地捕捉到身后规律的脚步声。
不是陆沉。
薄荷混着雪松的烟味从转角飘来时，她终于想起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。三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当她在民政局等到最后一位工作人员下班，门口梧桐树下也曾亮起过同样的火星。
"姜小姐。"
低沉的男声惊得她撞翻垃圾桶，婚戒从指缝滚落的瞬间，金属门突然被狂风掀开。暴雨裹着冷气灌进来，她慌忙跪地去捡，却在看清戒指内侧刻痕时浑身僵住。
本该是"LC"的位置，分明刻着花体的"JL"。
刺目的远光灯穿透雨幕，黑色迈巴赫冲破水帘停在她面前。后车窗降下三寸，露出半截缠绕佛珠的手腕，戒面残留的鲜血正顺着车窗滑落。
"需要送您去能看见星空的地方吗？"司机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熟悉，"江先生说，被暴雨淋湿的星星，擦干后会更亮。"
姜晚把创可贴缠到第三层时，会议室的磨砂玻璃映出财务总监扭曲的脸。对方正用她亲手做的尽调报告扇风："实习生也敢跟审计组叫板？"
"容错率超过2%的底稿不配叫报告。"她按下录音笔回放键，对方辱骂证人的词句在会议室炸开，"顺便提醒您，根据《刑法》第246条......"
"姜晚！"带教律师陈锋踹开门，"给王总道歉！"
沾着碘伏的棉签在掌心断成两截。她抬头看向墙角的监控，红色指示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。陈锋后颈的抓痕在领口若隐若现，和昨天苏倩指甲的弧度完美重合。
"或者您更想讨论挪用客户信托基金的事？"她调出手机银行流水，"毕竟王总上个月刚给华庭酒店8808房续过费。"
死寂中突然响起鼓掌声。
黑色牛津鞋碾过满地纸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