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了?】
我走进消防通道,把住院手环扯下来缠在生锈的栏杆上。
三个月前同样的位置,妈妈曾举着手机拍我咯血的纸巾:“直播间的家人们看看,装病博同情就是这种把戏。”
2. 咖啡厅的录音笔
林柚把美式咖啡推过来时,我正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录音笔。
“你真要告你妈?”
她腕间的转运红绳扫过桌面,“上周她来店里买关东煮,还问我能不能用你的员工折扣。”
监控录像在平板电脑上无声播放:
画面里妈妈左手捏着饭团,右手快速翻动收银台下的抽屉。她后颈处有块硬币大小的红斑,和我记忆中胎记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这是上周的排班表。”
林柚推来一张皱巴巴的纸,
“你妈连着四天在晚班时段来店,每次都借口找你说急事。”
排班表上标红的日期刺痛视网膜——那正是我因心衰昏迷住院的日子。
监控时间显示21:47分,妈妈从备用金箱抽走两叠钞票的动作,熟练得像在自家衣柜取袜子。
录音笔突然发出沙沙声,母亲尖利的声音刺破咖啡厅的爵士乐:
“你告啊!法官还能把我塞回娘胎?”
隔壁桌的情侣侧目而视,我平静地按下停止键:“这段录音价值三万。”
3. 医保局的蓝色文件夹
医保局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,我捏着伪造的工作证,指尖在“医疗审计科-李主任”的钢印上发颤。
“2018年3月的住院记录?”管理员抽出泛黄的档案袋,“你查这个干嘛?”
纸张翻动声里,当年那场肺炎的真相缓缓浮现:
【患者方小满,13岁,重症肺炎合并心衰】
【家属拒绝使用进口抗生素(自费项目),选择保守治疗】
审批签字栏里,妈妈的名字叠在另一行小字上——【自愿承担一切后果】。
我举起手机拍照,闪光灯照亮夹在病历里的旅行社收据:2018年4月1日,海南双人游预付金5000元。
客户签名处,“方淑琴”三个字龙飞凤舞,和拒绝用药同意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