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沈知意独门调制的追踪香。当他拆开火漆封印,一缕银发倏然飘落——正是那夜在地窖发现的,与九百九十九个毒香荷包缠绕在一起的发丝。
军帐烛火陡然爆出青焰,裴砚在摇曳光影中看清密函内容:南疆圣女三日前现身苍梧山,以血为引点燃的祭香,竟将整片瘴林化作琉璃火海。附着的画像上,女子额间朱砂痣。
火光里,宛如凤凰泣血
暴雨裹挟着琉璃火海的气息撞开军帐门帘,裴砚指腹摩挲着密函上的银发。三日前在戍楼发现的香方突然发烫,泛黄宣纸浮现出南疆血书——"以将军心头血为引,可破王室诅咒"。
"备马!即刻南下!"
当赤焰驹踏碎苍梧山晨雾时,沈知意正将鲛绡面纱覆上朱砂痣。祭坛下的琉璃火海翻涌如潮,她割破指尖将血滴入青铜鼎,九百九十九个毒香荷包在烈焰中化作青烟。谢怀瑾的药箱突然发出蜂鸣,那半幅《太乙神书》自动展开,星象图与裴砚战甲上的图腾严丝合缝。
"你终究舍不得他死。"太医指尖银针泛着幽蓝,刺入她后颈的动作却顿住——山道传来的马蹄声震落檐角铜铃,裴砚玄色大氅掠过燃烧的茜草,那些与合欢香混合的致幻烟雾,正将他拖入新的离魂幻境。
沈知意广袖翻飞间,祭坛四周突然升起琉璃屏障。裴砚看见两个时空在此重叠:眼前的圣女扬手结印,与幻境中抱着焦尸痛哭的女子身影交融。他腰间的护心镜迸发强光,镜面映出的却不是自己,而是谢怀瑾含笑的眼睛。
"将军可知?"圣女的声音穿透琉璃,"每颗毒香荷包里的蛊虫,都要啜饮制香人心头血百日。"
裴砚的雁翎刀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心口,却在触及肌肤时化作齑粉。沈知意腕间旧疤渗出金红血珠,那些血珠悬浮成南疆文字——正是荷包内衬的诅咒秘文。谢怀瑾的药箱在此刻轰然炸裂,半片枫树叶飘落,正是在地窖中与银发缠绕的信物。
沈知意指尖金红血珠悬浮成南疆咒文时,苍梧山巅的琉璃火海突然凝固。谢怀瑾炸裂的药箱中飞出九百九十九只银蝶,每只蝶翼都拓印着《香典》残页的符文。裴砚的护心镜折射出诡异蓝光,镜中谢怀瑾的瞳孔竟与南疆巫典记载的"双生蛊王"完全重合。
"将军可曾想过?"圣女广袖翻飞间,祭坛地面浮现血色星图,"你饮下的每一盏安神茶,都混着沈知意的心头血。"她皓腕翻转,琉璃屏障外浮现幻境——十五岁的裴砚在战场中毒箭,沈知意割腕取血为他续命的画面。
裴砚战甲上的南疆图腾突然灼烧皮肤,前世记忆如岩浆灌入脑海:他率军屠灭的南疆村落里,七岁沈知意抱着焦黑双亲尸身,腕间金铃正是谢怀瑾此刻腰间所系。幻境与现实重叠,谢怀瑾的银针化作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