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砸在头盔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，林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指纹锁在潮湿的屏幕上划出蜿蜒的水痕。电梯数字跳动的红光映着他发白的指节，怀里的蛋糕盒在二十三层打开时，奶油已经沿着边角晕开淡粉色的泪痕。
"迟到十七分钟。"开门的女人倚着玄关，美甲上的碎钻刮过快递单，"这种天气还接单，你们快递员为了好评真够拼的。"
林深垂眼盯着她珊瑚绒拖鞋上的兔子耳朵，鼻腔里还残留着三小时前泡面的酸腐味。电梯井传来的风声裹着楼下的钢琴曲，在1802室暖黄的灯光里碎成冰渣。他想起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，母亲化疗后掉在枕套上的头发，喉咙里那句"实在对不起"还没出口，突然瞥见玄关镜框后的红光。
那是个伪装成螺丝孔的摄像头。
"看什么看？"女人突然拔高的声调刺破雨幕，"知不知道这是私人住宅？信不信我投诉你性骚扰？"她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戳向手机屏幕，林深看见自己狼狈的倒影在对方前置镜头里晃动，像条被暴雨冲进下水道的野狗。
仓库值班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时，林深还在用酒精棉片擦拭工牌。监控视频里反复播放着他被保安架出单元楼的画面，主管嚼着槟榔的嘴一张一合："客户说你偷窥隐私，明天不用来了。"
雨靴踩过水洼的闷响突然被手机震动打断，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让林深瞳孔骤缩——1802室全景图里，七个隐蔽摄像头正对着卧室与浴室。最新传来的视频片段中，女人对着镜头比划ok手势，身后梳妆台抽屉里露出成捆的现金。
"想要真相，明早七点去云栖路12号快递柜。"新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