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永寿宫的炭盆旁,看火苗噼啪作响。
铜镜里映出这张不属于我的脸——柳叶眉下藏着泪痣,与记忆中诸葛思涵那双澄澈的杏眼截然不同。
三天前坠崖时穿透胸膛的剧痛仿佛仍在,可当我醒来时,竟成了河间府首富上官仪。
"小姐!"春红撞开房门,"您怎么还在试新衣?今日可是选秀吉日……"
我攥紧袖中的银簪,那是八王爷赫赢之当年赠予诸葛思涵的信物。
铜镜突然映出窗外飘落的梅花,恍惚间又回到永寿宫那场大火。
王莲希的尖笑犹在耳畔:"你父诸葛恪通敌叛国!"
滚烫的液体突然涌出眼眶,打湿了绣着百子千孙的红毯。
马车颠簸着驶入京城,隔着珠帘都能闻到脂粉混着血腥的恶臭。
余忠祥,那个曾在翠屏山救过我的銮仪卫,此刻正将我带入内廷。
"娘娘遇害当晚,吉祥曾带着半块虎符潜出宫门。"他低声说,袖中滑落的密报上赫然写着"毒杀太后,栽赃皇后"。
慈宁宫的蟠龙金柱后,我望着赫赢之腰间晃动的螭纹玉佩。
这是当年先皇后遗物,本该随她陪葬。
"王妃可知先皇后真正死因?"
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颈间旧伤,那是坠崖时撞的。
我忽然想起废后临终前塞给我的玉蝉,背面竟刻着与玉佩相同的云雷纹!
选秀大典上,皇帝的目光像淬毒的银针。当赫赢之突然跪地请赐婚时,我听见身后老太监倒抽冷气——这可是当年废太子党的核心人物。
太后手中的茶盏裂开细纹,她不会不知道,二十年前正是先皇后力排众议立了现在的皇帝。
深夜的辅政王府,我在赫赢之书房发现了暗格。褪色的血诏上写着"太子赫赢之暴毙,罪证在皇后处",落款竟是当今圣上!
烛火突然熄灭,赫赢之的手扣住我喉咙:"你以为本王真是为了皇位?"
他贴近我耳边轻笑:"我要这江山,不过是想把你从火海里捞出来。"
太和殿的蟠龙柱在火光中扭曲变形,我摸到藏在发髻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