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掌控了所有线索，终于逼近真相，甚至以为她能彻底击溃宋迟。可现在，她却像是被宋迟轻描淡写地推入深渊。
她曾经以为的敌人，或许并非她真正该恨的人，而她信任过的人，却在最关键的时刻，选择了背叛。
可她真的能相信宋迟吗？
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。
可她的直觉却在提醒她，宋迟这次，没有骗她。
15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叶惟低头，看到屏幕上是一条未读短信。
“明晚八点，律所天台。”
发送人：宋迟。
叶惟盯着这条短信，心脏狂跳，指尖无意识地收紧。
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去，她可以选择彻底放弃这个荒谬的游戏，不再受宋迟的牵制，不再让她牵动自己的情绪。
可她也知道，她一定会去。
因为她想知道真相，哪怕这个真相会彻底摧毁她的信念。
夜晚八点，律所天台。
风很大，吹起宋迟的长发，她静静地站在天台边缘，背对着叶惟，望着城市的夜景。
叶惟站在她身后：“你为什么让我来？”
宋迟没有回头，而是淡淡开口：“你想知道林曼的事，我告诉你了。但你不信。”
叶惟的喉头微微一紧。
“所以今天，”宋迟终于转过身，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，“我给你一个机会来亲自确认。”
她拿出一份文件，递到叶惟面前。
叶惟迟疑了一瞬，最终还是接过，翻开文件。
林曼的供词。
每一页纸上，都是林曼亲笔书写的记录。
她如何在叶氏风雨飘摇之际悄然撤资，如何与外部资本勾结，又是如何在风暴真正来临之前，销声匿迹，换取自己的安稳。
叶惟的指尖颤抖，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，心跳也越来越急促。
终于，在最后一页，她看到了林曼的签名。
她的世界，彻底崩塌。
她一直想要的答案，如今就在她面前，可她却只觉得可笑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宋迟：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
宋迟静静地看着她，过了很久，才轻声道：“因为你值得知道真相。”
叶惟愣住了。
这一瞬间，她竟然生出一种可怕的错觉，她以为她从未了解过宋迟，她以为这个冷漠、理性、算计一切的女人，真的从未动过感情，可她现在却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。
可她不敢去深究。
她害怕这个答案，会让她彻底失控。
于是，她冷冷地笑了一声，眼底浮现出一点自嘲：“你又想玩什么？”
宋迟没回答，只是朝她走近了一步。
风很大，吹得两人的衣角交错。
叶惟下意识想要后退，可宋迟却忽然伸手，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力道不重，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。
叶惟的呼吸一滞。
她低头看着那只手，指节分明，掌心温暖，和她想象中的冰冷截然不同。
“叶惟。”宋迟的声音低沉，“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？”
叶惟心头一震，猛地抬头，看向宋迟的眼睛。
那一瞬间，她看到了太多她不敢相信的东西。
“恨我吧。”宋迟轻声道，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她缓慢地松开她的手，后退一步。然后，她转身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叶惟站在原地，风吹乱她的发丝，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，无法动弹。
她的心，乱了。
彻底乱了。
16
叶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可现实却总是比她想象得更加残忍。
自那天夜晚天台上的对峙后，她试图让自己回归原来的轨道。
她仍旧在律所处理案件，仍旧假装冷静自持地面对一切，可她的内心却彻底乱了。
她恨宋迟，可是她开始分不清，这份恨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憎恶，又有多少，是她不愿承认的别的情绪。
宋迟的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：“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？”
如果是以前，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—是的，宋迟不会在乎任何人，包括她。
可现在，她不敢再那么肯定了。
她以为自己会用最快的时间整理情绪，重新将自己武装回那个叶惟，可现实是，宋迟总会用某种她无法抗拒的方式，打破她仅存的平衡。
比如此刻。
律所的会议室里，宋迟正坐在她对面，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份合同，语气不带丝毫波澜：“这次的案件，我们需要一个人去见对方负责人，你去还是我去？”
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公事公办，可叶惟却从中听出了某种不易察觉的情绪。
她不想承认自己变得敏感，可她的确变了。
她甚至分不清现在的宋迟，到底是刻意保持距离，还是在等着她先开口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。
“我去。”叶惟的语气冷硬，她不想和宋迟有任何无谓的拉扯。
宋迟抬眸看了她一眼：“好。”
叶惟以为她会说什么，可她没有。她只是起身，将文件合上，转身离开。
叶惟盯着她的背影，指尖无意识地收紧。
她讨厌这种感觉，像是明明应该划清界限，可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，被扯回那场无法逃离的纠缠之中。
17
这次的案件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纠纷，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叶惟到达对方公司时，对方的态度并不算友好，甚至带着几分试探性的敌意。
她原以为这只是正常的谈判拉锯，直到她发现，对方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者。
谈判进行到一半，她察觉到不对劲。
“叶律师，你确定要继续谈下去？”对方负责人笑了一下，语气意味深长，“你不觉得…有些事情，知道得太多，并不是什么好事？”
叶惟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