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，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诊断报告在惨白灯光下泛着青色，白血病三个字洇开了钢笔水，像团化不开的淤血。
"还有十三个月。"主治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，"如果等到骨髓库......"
玻璃门外忽然闪过熟悉的身影。霍景宸的驼色大衣沾着银杏叶，正低头与护士交谈。苏晚下意识将诊断书藏进包底，却摸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——今早在他书房发现的樱花项链。
"霍太太？"护士推着输液架进来，"您先生刚才说临时有并购案......"
苏晚猛地攥紧项链，樱花瓣边缘割破虎口。三个月前她亲手将这条项链放进林薇的骨灰盒，此刻却沾着新鲜香水味。血液顺着铂金链条渗进诊断书，把"RH阴性血"染成诡异的玫红。
化疗室冷气开得太足。当霍景宸带着寒气俯身吻她时，苏晚尝到了血腥味。他的唇比吗啡泵还凉，无名指婚戒硌得她锁骨生疼。监控屏上心率突然飙升到120，警报声响起的刹那，她瞥见他领口内侧的唇印，是林薇生前最爱的珊瑚色。
"别碰输液管。"他按住她颤抖的手，腕表秒针正划过林薇的忌日。去年此时，他们在墓园撞见个与林薇七分像的姑娘，他徒手捏碎了白菊花的玻璃罩。
夜间查房护士发现401病房空无一人时，苏晚正赤脚站在地下车库的监控盲区。手机屏亮着匿名彩信，照片里霍景宸攥着条樱花项链，背景是林薇的衣冠冢。拍摄时间显示昨天深夜，定位在三十公里外的海葬纪念园。
轮胎摩擦声刺破黑暗。迈巴赫后座跌出个穿珊瑚色套装的女孩，霍景宸的大衣裹在她肩上。苏晚看着自己上周刚剪的齐肩发此刻贴在对方耳后，终于明白为何他最近总说喜欢这个发型。
"景宸哥......"女孩踉跄着抓住他袖口，腕间樱花链坠晃出银光，"骨灰盒密码还是姐姐生日对吗？"
苏晚后退时踩到枯叶，霍景宸猛地转身。月光照亮他指缝间闪烁的东西——是她的化疗药盒，本该锁在护士站的定时药盒。电子屏显示剩余寿命：387天23小时58秒。
"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"他劈手夺过她掌心的项链，樱花瓣在她虎口又添新伤，"谁准你动林薇的东西？"
地下室的排风扇突然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