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脚杯碎裂声刺破耳膜的瞬间,我闻到了血腥味。
不是此刻正顺着锁骨滑落的红酒,而是记忆里从二十八楼天台坠落时,后脑勺炸开在水泥地上的铁锈味。林楚楚镶着碎钻的指甲还掐在我脖侧,和前世推我坠楼时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"姐姐对不起!"她惊慌后退时精准撞到香槟塔,十二支水晶杯在墨绿天鹅绒桌布上绽开冰花,"我这就去拿新礼服......"
我扣住她手腕,碎纸机残留的纸屑从掌心簌簌而落。这是父亲书房那台德国进口碎纸机特有的菱形切口,那些被绞碎的合同残片此刻正在我礼服暗袋里发烫。
"急什么。"我拽着林楚楚转向宾客席,她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在施华洛世奇吊灯下晃出冷光,"先看大屏幕。"
黑暗降临的刹那,我听见顾承泽在二楼露台轻笑。这个声音曾在我枕边说过七年情话,最后变成捅进苏氏集团的利刃。但现在,他马上要笑不出来了。
投影蓝光刺破黑暗,财务总监王靖的加密邮件正在滚动:
【林小姐:空白合同模板已按您要求修改金额条款,采用苏总专用字体】
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中,林楚楚精心修剪的指甲掐进我掌心:"伪造证据是犯法的!"
"要看看原件吗?"我从发髻抽出钢笔,旋开笔帽露出微型扫描仪。碎纸机里抢救出的残片在屏幕上自动拼接,泛着茶渍的合同右下角,林楚楚模仿父亲的签名还带着她特有的波浪尾勾。
父亲手中雪茄突然坠落,在波斯地毯上烫出黑洞。这个掌控百亿集团的男人此刻像被抽走脊椎,死死盯着二十年前领养协议里那个乖巧女孩。
"这是误会!"林楚楚突然抓起冰桶往投影仪泼去。碎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