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到个戴傩戏面具的黑影，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吃镜头光晕。
"后退0.5秒。"我的指甲掐进掌心。放大二十倍的画面里，苏晚晚身后的落地镜映出诡异一幕：本该空无一人的玄关位置，有道模糊的人影正弯腰摆放铜制香炉。而在他脚边，静静躺着一双靛青色布鞋，鞋帮处绣着的八卦纹正在反光。
"老北京千层底，手纳的。"陈诺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，"和杨心怡案目击者描述的一模一样。"他突然调出三年前的案件照片——城隍庙青砖地上，半个带香灰的鞋印正与屏幕中的纹路重叠。
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闪烁，苏晚晚的直播画面自动跳转到结束前三十秒。她的身体正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后仰，喉管发出"咯咯"的怪响，染着丹蔻的手指生生抠进桃木剑的纹路。而在她大张的嘴里，隐约可见黄符纸的一角。
"死亡时间22点47分。"我调出公寓楼电梯监控，"但快递员目击尸体是凌晨1点15分。中间这两个半小时......"
陈诺突然抓起物证袋冲向光谱分析仪，符纸在激光扫描下显出一串微雕小篆。当他念出"敕令九幽"时，冷藏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我们冲过去时，发现封存苏晚晚尸体的冷藏柜门洞开，冷雾中，那具苍白的尸体正跪坐在血泊里，被剖开的胸腔对准了青云观的方向。
第三章：血色道场
警戒线在破晓的天光里泛着冷蓝，陈诺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央倒伏的青铜香炉时，仪表盘上的电子罗盘突然逆时针疯转。我攥紧装有朱砂样本的物证箱，瞥见后视镜里倒退的槐树枝桠在挡风玻璃上投下符咒般的阴影，枝干虬结处系着的褪色经幡正随风撕扯。
"1998年宗教事务局备案资料。"陈诺突然抛来本泛黄的册子，封面"青云观"三个烫金字已被霉菌蚕食，"最后一位监院玄真道长，在三年前那场大火里......"
"尸骨无存。"我接话时，车头灯刺破晨雾，照亮半塌的三清殿。飞檐上的嘲风兽只剩半截身子，断裂处露出的钢筋像被熔化的獠牙。晨雾中，楚小雨的尸体以五体投地之姿匍匐在太极图上，后颈整片皮肤不翼而飞，取而代之的是用刃具刻出的敕令——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