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接着是打火机清脆的金属碰撞："你在市局解剖室？"
"尸体在笑。"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"符咒藏在心脏后面，胃部检测到大量苯二氮卓类药物残留，但真正致死原因是......"
"心肌纤维撕裂。"陈诺接话的瞬间，解剖台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。应急灯绿莹莹的光晕里，苏晚晚被剖开的胸腔正在诡异地起伏，暗红色的血沫顺着不锈钢台面滴落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。
小周已经退到墙角，后背紧贴着存放器官标本的玻璃柜。我抓起解剖刀横在胸前，却发现那具尸体只是安静地躺在原处，仿佛刚才的动静不过是光影制造的幻觉。
"听着，"陈诺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清晰，背景传来警用对讲机的电流杂音，"我二十分钟后到。别碰那张符，别让任何人靠近尸体，尤其是......"
通话戛然而止。我低头看向手机，信号格诡异地显示着"无服务"。冷藏柜的电子屏跳出鲜红的"ERROR"，温度正在以每分钟5℃的速度攀升。小周突然指着我的白大褂尖叫——在胸口位置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血手印，尺寸明显小于成年女性。
"去启动备用电源！"我把她推向门口，"密码是杨心怡案的结案日期！"
铁门闭合的闷响在走廊回荡。我转身面对解剖台，苏晚晚的尸体不知何时变成了侧卧姿势，被剖开的胸腔正对着监控摄像头。在应急灯闪烁的间隙，我分明看见她灰白的舌尖上，用朱砂写着一个歪扭的"巽"字。
当备用电源的嗡鸣响起时，冷藏柜的温度显示停在了12℃。小周脸色煞白地举着防暴盾牌冲进来，却发现尸体早已恢复仰卧姿势，只有监控录像忠实地记录下刚才发生的一切——在长达三分钟的黑屏后，画面里的"我"突然转身面对镜头，露出与苏晚晚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。
第二章：直播死亡
物证科的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，陈诺踹开门的瞬间带进一股裹着雨腥味的穿堂风。他黑色夹克肩头还凝着夜露，手里拎着的豆浆在金属桌角磕出闷响，塑料杯壁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苏晚晚尸体旁的香灰图案。
"解释。"他抽出我手中的镊子，檀香混着尼古丁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这个动作让他的袖口上滑，露出腕间那串盘出包浆的紫檀念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