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的冷藏柜第三次发出异响时，林小晚正在给23床的尸体缝合胸骨。手术灯管突然频闪，不锈钢器械盘里的骨锯在无影灯下震颤着爬向台沿，她伸手去抓的瞬间，听见尸体喉管里涌出气泡破裂的咕噜声。
"林护士..."值夜班的张护工跌坐在太平间门口，手里攥着的监控录像带正在渗出黑色粘液，"16号冰柜...那个车祸送来的孕妇...她..."
林小晚的橡胶手套还沾着尸蜡。当她用虹膜刷开负二层停尸房时，扑面而来的不是福尔马林味，而是浓烈的栀子花香——这味道和母亲失踪那晚萦绕在老宅的气息一模一样。
16号冰柜的电子锁显示温度-9℃，远超正常冷藏标准。柜门缝隙垂落一缕染血的棕发，发梢系着的银铃铛正随着某种韵律晃动。林小晚认得这个铃铛，这是母亲四十岁生日时她亲手编的手链配件。
"叮——"
铃铛突然炸裂，飞溅的金属碎片划过她右颈动脉。冰柜门轰然弹开，本该躺着无名女尸的抽屉里，整整齐齐码着九十九个玻璃标本罐。每个罐体都浸泡着不同发育阶段的胎儿，最前排的胚胎心脏处插着微型十字架——正是母亲项链上缺失的那枚吊坠。
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。三天前那个没有号码的空白短信，此刻突然加载出高清视频：画面里穿病号服的女人正背对镜头梳头，梳齿间缠绕着带毛囊的整块头皮。当女人缓缓转头时，林小晚看见自己的脸在溃烂流脓，而视频拍摄时间显示是三天后的凌晨三点。
"小林！"张护工的尖叫从楼上传来，"23床...23床的尸体在产房！"
电梯故障的红色警示灯像独眼巨兽的瞳孔。林小晚冲进安全通道时，瞥见楼梯转角处蹲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，她怀里抱着的襁褓正在往下滴落混着胎脂的血水。更诡异的是，小女孩脚踝系着的红绳，与她童年照片里那根系着长命锁的红绳编织手法完全相同。
产房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在黑暗中跳动。23床的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