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。
浓雾突然被某种存在吸入,月光照亮了造船厂锈蚀的龙门吊。林夏用渔刀劈开缠住脚踝的海带,发现这些植物根系竟连接着浸泡在积水中的录音机。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母亲哼唱的《天涯歌女》混着电流声涌出:
"...不要忘了青铜门...钥匙在..."
钢铁断裂的轰鸣截断了歌声,林夏抬头看见惊悚的一幕:半截船体正从虚空中缓缓浮现,1947年的船号清晰可辨,甲板栏杆上趴着的船员们保持着新鲜尸体的状态,而他们脚下踩着1991年的报纸。
时空开始坍缩。
林夏在急速扭曲的光影中抓住罗盘,天池中的血珠突然悬浮成指南针。她跟随指引跃入船体破洞,坠落在某个布满管道的舱室。仪表盘荧光映出墙上的血色手印,每枚指纹都刻着细小的甲骨文。
"十九年周期还剩三夜。"穿白大褂的身影从气压阀后转出,赵医生眼镜片反射着冷光,手中柳叶刀挑着半融化的速效救心丸,"你父亲用二十年阳寿换你平安,可惜镇魂钉已经..."
整艘船突然剧烈倾斜,林夏顺着管道滑进底舱。积水漫过腰际,浸泡着数十个贴有她名字的玻璃标本罐。漂浮的胎儿标本突然睁开银灰色的瞳孔,脐带在身后汇聚成发光的星图。
青铜门是在这时出现的。
门扉上的饕餮纹与铜镜残片完美契合,锁孔形状正是林家祖传的玉珏。当林夏将罗盘按进中央凹槽时,门缝溢出的蓝光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。这次她穿着现代潜水服,胸口别着1991年的船徽。
"快走!"母亲的幻影突然实体化,湿冷的手掌将林夏推进门内。在意识消散前,她瞥见门后是无垠的星空,而自己正坠向某个巨大的环形空间站,舷窗外悬浮着十九个不同年代的东海渔港。
第三章 沉船秘档
档案室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,林夏抹开额角凝结的血痂,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"东海渔业"金属标牌。1973年的父亲在照片里攥着铜镜,而此刻她手中的镜片正与墙上船舶结构图产生共振,锈蚀的铆钉接缝渗出靛蓝色黏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