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混着陈旧血垢的味道在鼻腔里发酵，沈昭跪在ICU外的走廊上，攥着抹布的手指关节泛白。塑胶手套破了个洞，冰凉的污水渗进指甲缝，让她想起三年前傅沉舟把婚戒套进她无名指时，钻戒上沾着的雪——那天也是这么冷。
"叮"的一声，电梯间传来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响。
沈昭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，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。三年来，每当这个节奏在傅氏集团的走廊响起，紧接着就是林绾绾裹着香风的嘲讽，和傅沉舟骤然冷硬的眉眼。
"听说你爸的换肾手术费还差三十万？"
镶满水钻的尖头高跟鞋停在眼前，沈昭盯着地砖上摇晃的倒影。林绾绾把香奈儿手包搁在长椅上时，新做的水晶甲故意划过她手背，在冻疮上拉出一道血痕。
消毒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，沈昭继续擦着地砖上不知谁吐的痰渍。倒影里VIP病房的门牌泛着金光，那是傅沉舟特批给林绾绾的私人病房，而她的父亲正躺在普通病房等死。
"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，沉舟会给你五百万。"林绾绾抽出一张支票，轻飘飘的纸片擦着沈昭耳垂落下，"毕竟当年要不是你爬上他的床......"
"林小姐。"
沈昭突然出声，看着痰渍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。三年前的雨夜，傅沉舟就是这样看着蜷缩在床角的她，说要用一纸婚约把她永远钉在傅氏当人质。那时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的刀疤，说这是她为救他留下的"勋章"。
"您口红的颜色真好看。"沈昭慢慢直起腰，塑胶围裙摩擦着毛衣发出窸窣声响，"和昨天傅总衬衫领口沾的，是同一支吗？"
林绾绾的表情凝固了。
下一秒，沈昭被拽着胳膊拖进消防通道。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，傅沉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