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..."

周令仪在漫天玻璃渣里抬头，正对上傅铮渗血的额角。男人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，像暴雨前的海面："你究竟是谁？"

第 3 章

周令仪裹着傅铮的警用风衣，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。暖黄壁灯映着客厅玻璃柜，里面整齐陈列着各朝代的青铜器。她突然扑到博古架前，指尖颤抖着抚过一尊错金螭纹樽。

"这是...这是本宫及笄时，父皇赐给顾少傅的..."她猛地转身，"你认识顾明章？"

傅铮正在给伤口消毒的手顿了顿："我祖父叫顾明章。"他扯开领口，露出脖颈挂着的银链，"去年整理遗物时发现的，说是明朝古董。"

"胡说！"周令仪夺过吊坠，莲花银托里嵌着半枚虎符，"这分明是本宫与怀瑾的调兵信物！"她突然扯开风衣腰带，胸口狰狞箭伤赫然在目，"你看这道疤，是你当年教我骑射时..."

"周小姐！"傅铮猛地按住她肩膀，掌心触到冰凉的肌肤又触电般缩回，"刑侦技术科检测结果出来了，你的DNA序列显示..."他喉结滚动，"你死了至少三百年。"

窗外惊雷炸响，周令仪突然软倒。傅铮下意识接住她，少女发间沉水香撞进鼻腔，和记忆中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叠。去年执行卧底任务时中弹昏迷，梦里总有个穿嫁衣的姑娘在火海中哭泣。

"怀瑾..."怀里的人呢喃着往他颈窝钻，"幽州好冷..."

傅铮僵在原地。战术手表突然震动，技侦科发来监控截图——爆炸现场有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弯腰捡起块玉佩，侧脸轮廓深刻如刀削。照片放大十倍后，男人后颈的朱砂痣清晰可见。

那是他亲手给牺牲的未婚妻宋璃合上眼睛时，在她紧攥的照片里见过的印记。照片背面写着：谢氏先祖谢无咎画像，摄于大周永昌七年。

第 4 章

谢无咎把玩着翡翠鼻烟壶，电子屏跳动的红光映着他上挑的眼尾。监控视频定格在周令仪夺枪的瞬间，少女凌厉的眉眼与记忆重叠。

"三百年..."他抚过IPAD屏幕上傅铮的证件照，"顾将军，你的转世倒是比前世更讨人厌。"

穿花衬衫的张老板谄笑着凑近："谢爷，那具活尸现在关在特警队，傅铮可是江宁出了名的活阎王..."他忽然噤声，谢无咎的袖中剑正抵着他命根子。

"九公主的心头血能解玉玺封印。"谢无咎将一袋金条扔在桌上，金条上还沾着墓土，"给你三天，把傅铮家的安防系统摸清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