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笑得更嘲讽,“不过是看上你爸留下的那块地皮。婚前他哄着你签了转让书,现在你没用了,自然该滚蛋。”
我脑子轰的一声,像被雷劈中。
我爸走得早,留下一块郊区的地,说是给我当嫁妆。
结婚时,顾霆深笑着说帮我“保管”,我傻乎乎地就签了字。
原来,从一开始,我就只是他手里的棋子。
我死死盯着那份协议,眼泪砸在纸上,晕开一片墨迹。
“他呢?他怎么不自己来说?”我咬着牙问。
阿杰耸肩,“顾总忙着和白小姐订婚呢,没空搭理你。”
白小姐?白若溪?
那个顾霆深的前女友,豪门千金,长得跟仙女似的女人?
我突然想起,最近他出差回来,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他说那是酒店的洗液,我还信了。
现在想想,我真是蠢得可笑。
“签不签随便你,”阿杰起身,拍了拍手,“不过你最好快点,不然这地方可不好待。”
他走了,门又锁上了。
我看着那份协议,心像被撕成了碎片。
三年的婚姻,甜言蜜语,烛光晚餐,全是假的。
我恨自己瞎了眼,更恨他禽兽不如。
那天晚上,我趁送饭的人不注意,用藏在袖子里的筷子尖磨断了绳子。
手腕血肉模糊,可我顾不上疼。
房间的窗户是老式木框,我拼尽全力撬开一条缝,爬了出去。
外面是荒郊野岭,风冷得刺骨,我裹紧单薄的外套,跌跌撞撞地跑。
也不知道跑了多久,脚底磨出血泡,才看到一条小路。
路边有辆破旧的摩托车,我咬牙偷了它,一路开到市区。
我没回家,也没去找朋友。
我知道,顾霆深有钱有势,我得先藏起来。
后来,我在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,老板娘看我狼狈,问我是不是被家暴了。
我苦笑,没说话。
家暴?比那还惨。
住了几天,我发现自己不对劲。
恶心,想吐,胸口还涨得难受。
我跑去药店买了验孕棒,躲在旅馆的厕所里测。
两条杠。
我怀孕了。
孩子的父亲,是那个把我当垃圾扔掉的男人。
我坐在马桶上,抱着膝盖哭了整整一夜。
我想过打掉,可手摸着肚子,又舍不得。
这是我的孩子,不是他的。
我决定了,我要活着,要带着这个孩子好好活下去。
顾霆深,你等着瞧。旅馆的日子不好过,我没钱,只能靠老板娘偶尔接济。
她叫张姐,四十多岁,一个人撑着这家小店,性子泼辣但心肠软。
我跟她说了些半真半假的故事,说老公出轨,我跑了出来。
她拍着桌子骂: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你放心住这儿,姐罩着你。”
我感激得眼眶发热,可心里清楚,这不是长久之计。
顾霆深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消失,他肯定在找我。
我剪了头发,染成土气的棕黄色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