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恢复了从容。他走到苏洛身边，接过提案随意翻看："每个项目都需要经过严格的评估，不能凭个人好恶做决定。"
"说得对。"苏洛笑着，突然转身走向角落里的碎纸机。我的心猛地揪紧，眼睁睁看着她将我的心血一页页塞进去。"既然要专业评估，那这份充满感情色彩的提案，就不需要了吧？"
碎纸机发出刺耳的轰鸣，会场一片寂静。我死死盯着沈岸，等待他的反应。可他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，仿佛没看到这一切。
"沈岸。"我轻声唤他。声音很小，但在安静的会场格外清晰。
他终于抬头看我，目光闪烁："温念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"
"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。"我强迫自己冷静，"告诉我，你真的觉得我的研究毫无价值吗？"
"我......"他刚要开口，苏洛就挽住了他的手臂："沈总，董事们都在等着呢。"
沈岸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跟着苏洛走了。临走前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："晚点我给你打电话。"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地上的纸屑。那些被撕碎的文字里，藏着我多少个不眠的夜晚。而沈岸，曾经说被我的专注打动的人，如今连一句辩解都不愿给我。
服务生递来一杯香槟，我一饮而尽。酒精在胃里翻涌，苦涩却浇不灭心中的火。我忽然明白，这场酒会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，苏洛要的不仅是否定我的研究，更是要当众宣告她对沈岸的主权。
而沈岸的沉默，就是最好的默许。
3
海洋馆的鲨鱼池旁，苏洛优雅地翻开文件夹。水族箱里的虎鲨缓缓游过，在她精致的妆容上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"六百万，一次性付清。"她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合同，"作为交换，你要离开沈岸，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。"
我看着玻璃后游动的鲨鱼，它们优雅而冷酷，就像眼前这个女人。"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？用钱买断一段感情？"
"感情？"苏洛轻笑一声，"温小姐，你真的觉得沈岸还爱你吗？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帮助他事业的人。你的那些海洋微生物研究，在商场上一文不值。"
我沉默地接过合同，目光扫过那一串数字。六百万，差不多够我继续研究五年。可是，这钱未免来得太容易了。
"怎么？嫌少？"苏洛挑眉，"那就七百万......"
"不用了。"我打断她，手指摩挲着合同的边角，慢慢将它折叠。一下，两下，纸张在我手中变成了一艘小船的形状。
苏洛的表情有些扭曲："你在做什么？"
我没有回答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虎鲸池。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洒下来，水面泛着粼粼波光。我蹲下身，将纸船轻轻放在水面上。
"你疯了？"苏洛快步走来，"那可是六百万！"
"对不起，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。"我直起身，看着纸船在水波中慢慢浸湿，"从小就喜欢把不开心的事情写在纸上，折成船放进水里。这样，那些不愉快就会随着纸船一起沉下去。"
虎鲸优雅地游过，掀起一道水波。纸船晃了晃，慢慢解体，沉入池底。
"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？"苏洛冷笑，"别天真了，沈岸不会要一个没有价值的研究员。"
"你说得对。"我转身面对她，"所以我要谢谢你，让我看清了一些事。"
我拿出手机，找到沈岸的号码，当着苏洛的面删除。然后是微信，短信，所有的联系方式。八年的回忆，在几个按键之间烟消云散。
"替我转告沈岸，"我最后看了眼逐渐解体的纸船，"我们之间，不需要用金钱来做个了断。"
走出海洋馆时，我回头望了一眼。阳光透过玻璃幕墙，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波光粼粼。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