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,像我碎了一地的自尊。
那天夜里,我在医院天台吹了半小时冷风,风钻进骨头缝里,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。
因为心早就冻住了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瘦了十斤,衣服挂在身上像个空架子。
科室里有人劝我休假,可我不敢停下来。
停下来,我就得面对自己有多惨。
有天,我在医院食堂吃饭,沈南星突然坐到我对面。
我愣住,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去。
他看着我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,说:“你瘦了。”
我低头扒饭,假装没听见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又说:“我跟若溪挺好的,你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我打断他,声音沙哑得像在吼。
他没再开口,起身走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觉得可笑。
十二年的感情,他一句“你瘦了”就想打发我?
那天晚上,我喝得烂醉,趴在桌上哭到嗓子哑了。
可生活不会因为我哭就停下来。
支援工作越来越重,我每天像个陀螺,转到没力气再转。
有次抢救病人,我体力不支,手抖得拿不住手术刀。
助手赶紧接手,我退到一边,看着他们忙碌,觉得自己像个废物。
手术后,林若溪找到我,语气温柔地说:“你状态不好,要不要休息几天?”
我咬牙回:“不用,我扛得住。”
她笑了笑,没再说话,可那眼神分明在说:你撑不了多久。
我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肉里,疼得清醒了点。
那天夜里,我失眠到天亮,脑子里全是她的笑,沈南星的背影,还有我自己的狼狈。
我想不通,为什么付出了所有,最后却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
转机来得毫无征兆。
那天,我在医院翻病例,无意中发现一份记录有问题。
是林若溪经手的一个病人,数据明显不对,像是被人改过。
我愣了愣,心跳快得像擂鼓。
这要是真有猫腻,可能是个大麻烦。
我悄悄复印了资料,藏在包里,决定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