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体弹开。
七具与我相貌相同的尸体挂着编号牌,腹腔里塞满烧焦的萤火虫残翅。
最年长的那个戴着我的婚戒,戒指内圈刻着"1999.7.7"。
沈恪的直升机撞破穹顶时,江浸月正将汽油浇在那些尸体上。
她点燃火柴的弧度与童年时教我放烟花的动作重叠:
"哥哥,我们该烧掉第几个你来唤醒真正的你?"
8.
记忆置换机的电极刺入太阳穴时,我看见了实验室的真相。
玻璃舱里漂浮着上千个"江浸月",每个都承载着不同时间段的记忆。
沈恪的声音从血池底部传来:"你每心动一次,就有个浸月被溶解成颜料。"
真正的虐恋始于那个萤火虫之夜。
当我以为自己吻的是浸月时,其实是见月顶着姐姐的脸在喂我吞食记忆蠕虫。
她们共用脑神经元的代价,是每隔二十三小时必须接吻交换唾液——
这就是所有画作都带着血锈味的根源。
我砸碎营养舱抱起昏迷的浸月时,她脊椎上的编码正在消退。
沈恪狂笑着启动自毁程序:
"你猜当年为什么偏偏选第七活动室?因为你们的初遇也是我设计的第799次实验!"
9.
太平间婚礼的香氛混着尸臭,我捧着浸月的头纱走向冰棺。
她胸口VII疤痕里嵌着的萤火虫琥珀突然裂开,露出我们小时候埋在福利院槐树下的铁盒。
婚戒套上她无名指时,沈恪的子弹同时贯穿我们交叠的手掌。
"杀死记忆才能终止轮回。"
浸月咽下涌血的吻,将油画刀捅进自己心脏。
喷溅的却不是鲜血,而是带着荧光的生物药剂。
所有画作在此刻苏醒,三百个江浸月从《仲夏夜之死》里爬出,指尖都带着我送她的草编戒指。
警笛声中,我抱着浸月跳进焚烧炉。
当火焰吞没她最后一次心跳时,我终于看清沈恪实验室档案上的标题——
《人类情感载体在永生实验中的可替代性研究》。
10.
砍断福利院老槐树时,年轮渗出蓝血。
第23圈木纹里嵌着儿童腕带,编号与我锁骨的条形码完全一致。
江浸月突然夺过斧头劈向树心,腐坏的树洞中滚出七盒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