砖缝突然渗出黑雾,裹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扑到眼前。珍珠项链崩裂的脆响中,她看清对方腕间蛇形胎记——与顾青崖的一模一样。
"你本该是第七个镇物。"女鬼的指甲划过林夏锁骨,在铜铃震响的瞬间化作青烟。镜面浮现血字:寅时三刻,开东厢房。
樟木箱里的陪葬品泛着磷光。林夏抖开那件褪色嫁衣,袖口金线绣着"林顾氏"三字。族谱哗啦翻到1959年,夹页里的婚书显示祖父曾娶顾家女儿,却在成亲当晚猝亡。照片背面新增的批注渗着血珠:"借阴婚续风水局,甲子必偿。"
手机日历突然跳回庚申年七月十四。林夏冲出房门时,整条弄堂挂着白灯笼,穿粗布衫的居民抬着口红棺往老宅走。为首的老者转身露出顾青崖的脸,他怀里的青铜铃铛串着七枚带血指甲。
"时辰到了。"七个戴镣铐的民工被推进天井,他们脚下的青砖自动移位,露出底下七口陶瓮。林夏摸出配电箱里的桃木钉,却发现自己的血在木纹上凝成符咒。
铜铃齐响时地动山摇。林夏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透明化,族谱在她掌心烧出八卦图案。顾青崖的唐装化作血色嫁衣,七个民工惨叫着被吸进陶瓮。最后一刻,她将铜铃按进八卦阵眼,老宅梁柱间浮现出六十年前祖父刻下的血书:"以魂守宅,可镇百年。"
朝阳刺破晨雾时,考古队正在清理陶瓮。杨教授擦着汗感叹:"这些明代骨灰坛保存得太完整了。"没人注意到林夏悄悄捡起块青砖碎片,砖背的八卦纹里嵌着半枚带指纹的指甲——与施工队长缺失的右手无名指完全吻合。
香樟树在暮色中沙沙作响,新抽的嫩叶泛着朱砂色。林夏把铜铃挂回檐角时,听见树根深处传来轻叹:"甲子之后再相见。"手机日历永远停在了七月十五,锁屏照片上,穿藏青唐装的老者站在地铁隧道口微笑,身后飘着七盏白灯笼。
铜铃在夜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