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后，陈默站在父亲的书房里，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相册。
父亲去世已经一个月了，这间书房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，仿佛父亲只是暂时离开，随时会推门进来，坐在那张老旧的藤椅上，点上一支烟。
手指轻轻抚过相册的封面，皮革已经有些开裂，边缘微微卷起。陈默深吸一口气，决定打开这本尘封已久的相册。
翻开第一页，相册中的照片大多是黑白的。
目光在这些照片上匆匆掠过，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时，陈默手指突然顿住。
那是一张彩色照片，颜色已经有些褪去，但依然能看出照片中的场景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一棵老槐树下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，她的笑容灿烂得像是能穿透时光。
陈默心跳突然加快，因为他从未见过这张照片，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女孩。
「难道是父亲的初恋？」陈默心中猜测。
抽出照片仔细瞧了瞧，又翻过照片，背面用蓝色墨水写着一行字，字迹已经有些模糊，但仍能辨认：
「救救她，1999 年 8 月 15 日。」
陈默手指微微颤抖，1999 年，那一年他只有五岁，记忆中的父亲总是沉默寡言，甚至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。
这张照片和这行字，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的门，门后藏着父亲从未提及的秘密。
放下相册，陈默开始在书房里翻找。
书架上堆满了父亲生前收藏的书籍，大多是些历史之类的，还有一些旧报纸和笔记本。
最后，他目光落在一个棕色的皮质笔记本上，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记，但看起来像是被翻过很多次。
拿起笔记本，急忙翻开，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，字迹潦草，像是匆忙写下的。
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文字，陈默的心越来越沉。
「1999 年 8 月 15 日，我失败了。我没能救她。」
陈默呼吸一滞，手指紧紧捏住笔记本的边缘，他继续往下读，父亲的字迹越来越凌乱，仿佛在写下这些文字时，情绪已经失控。
「我回到了那一天，我看到了她，她就在那里，活生生的，笑着。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一切，但我错了。时间是不可逆转的，无论我做什么，结局都无法改变。」
陈默的脑海中一片混乱，回到那一天？改变结局？父亲在说什么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笔记本，突然，一张折叠的纸从书页中滑落，掉在地上。
他弯腰捡起那张纸，展开后发现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，日期是 1999 年 8 月 15 日。标题赫然写着：
「少女坠楼身亡，警方初步排除自杀可能。」
陈默的目光迅速扫过报道的内容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报道中提到，一名叫苏晴的十七岁女孩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坠楼身亡，警方初步判断为非意外坠楼，但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。
苏晴。
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，女孩的笑容依然灿烂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。
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如果父亲真的曾经回到过去，试图拯救她，那么……
就在这时，书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，一阵冷风灌了进来，吹乱了书桌上的纸张。
陈默抬起头，看到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下来，乌云压得很低，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照片，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样子。
父亲躺在病床上，眼神空洞，嘴唇微微颤抖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闭上了眼睛。
「爸，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？」陈默低声喃喃，手指紧紧捏住照片。
突然，他的眼前一阵晕眩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他下意识地扶住书桌，但那股晕眩感越来越强烈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拉向某个未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