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布："林大插画师，这叫赛博朋克风料理！"我们笑着把糊肉倒进垃圾处理器，结果机器半夜唱起《难忘今宵》，被楼下老太太投诉到物业。
"小林？"王姐的指甲掐进我手腕，老年斑在档案室白炽灯下泛着尸斑般的青色。她翻开1999年的登记册，霉味扑面而来——这味道我太熟悉了，上周在钢琴教师家地下室也闻过类似的陈腐气息。
冷藏柜突然发出"嘀"的启动声，冷气糊了我满脸。二十七盒便当在架子上码成渐变色，4月7日那盒的保鲜膜下，我的婚纱照正在糖醋汁里浮沉。王姐的假牙"咔嗒"掉进最底层的冰窟窿，我清楚看到里面冻着丈夫的头颅——他耳垂上还挂着我去年送的生日礼物，那对刻着《往生咒》的蓝牙耳机。
"音乐播放功能还能用呢！"王姐突然咧嘴笑开，染血的手指戳向丈夫眉心。蓝牙耳机传出AI合成的生日歌，混着绞肉机运作的嗡嗡声：「祝~你~清~理~成~功~祝~你~清~理~成~功~」
我踉跄着后退，撞翻了身后贴着"2018年春节联欢"标签的冰柜。五具穿红毛衣的尸体滚落出来，他们冻僵的手掌仍保持着鼓掌姿势——这画面像极了去年除夕，我和丈夫缩在沙发看春晚时，他突发奇想冻了五斤饺子馅说要搞行为艺术。
"你先生很有创意。"王姐的假牙不知何时装了回去，说话漏风的声音像生锈的排风扇，"他上个月来申请垃圾处理特别通道，说要做个当代装置艺术。"她踢了踢脚边的红毛衣尸体，"瞧瞧这完成度！"
冷藏柜的玻璃突然蒙上水雾。当我用袖口擦净时，倒影里浮现出丈夫生前的影像：他正把钢琴教师的断指塞进礼盒，系上粉色蝴蝶结的动作和当年送我求婚戒指时一模一样。背景音里传来我们婚礼上的誓言录音，却被篡改成物业通知：「无论贫穷或暴富，业主必须按时缴纳物业费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