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井内壁刻满正字——最新一道墨迹未干，笔迹与他给读者签售时如出一辙。
负一层的停尸柜渗出寒气。 顾言用钢笔撬开17号柜，冷冻抽屉里躺着穿病号服的自己。尸斑位置与今早洗澡时发现的胎记重合，解剖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1983年4月7日："死因：先天性心脏畸形。"
"这是你的初始设定。"黑衣人倚着尸柜，"每破解一层楼，就能覆盖一次死亡记录。" 顾言摸到尸体的手术创口——缝合线走向与母亲难产时的剖宫产的疤痕完全一致。冷冻柜突然通电，他挣扎着踢翻柜体，尸体口袋滑出半张泛黄照片：母亲与穿白大褂的男人在筒子楼前相拥，那人的银戒在阳光下刺痛双眼。
通风管道传来孩童嬉笑。 顾言循声爬行，肘关节蹭到的油污散发着产房消毒水的味道。管道尽头是间密室，墙上贴满《推理月刊》剪报——所有凶案现场照片里，都有个戴银戒的黑影在角落注视。
老式电视机突然自动开机。 雪花屏中浮现母亲分娩的监控录像：主治医生将氯氮平注入输液瓶，产床下的暗格里蜷缩着个男婴。当护士抱走死胎时，暗格里的婴儿突然睁眼——瞳孔里跃动着与黑衣人相同的幽光。
"你是第七个实验体。"黑衣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，"前六个都死在了自我认知崩溃里。" 顾言砸碎屏幕，显像管里掉出本泛黄的《产妇护理手册》，扉页批注写着："1983年4月7日，顾言存活，代价：母体死亡。"
更衣室的镜墙开始渗血。 顾言看着镜中倒影点燃薄荷烟，烟灰飘落处显出一行小字："真相在三楼档案室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