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背影硬得像块石头。
我站在原地,风吹得我咳了两声,手帕又染了点红。我没时间伤感,离婚是第一步,接下来,我得为孩子们铺路。我转身直奔城郊,那儿有块地,前世被拆迁炒成了天价,地主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叫张老根。我记得清清楚楚,1986年春天,这块地就被政府征了,补偿款翻了几十倍。我得抢在所有人前面把它拿下。
张老根正蹲在家门口抽旱烟,见我风风火火跑来,愣了愣:“闺女,你找谁?”我喘着气,开门见山:“张叔,我想买你那块地,多少钱都行。”他眯着眼打量我,笑了:“你个小娘们儿,刚离了婚吧?咋还想着买地?”我没工夫跟他寒暄,从包里掏出全部积蓄——三百块,拍在他面前:“够不够?”他瞪大眼:“这……你疯啦?这地不值这么多!”我压低声:“张叔,我不疯。过两年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犹豫了一会儿,点头答应了。我又咬牙找了放高利贷的,借了两百块,把地契签了。朋友们听说这事,都跑来劝我:“桑梓遥,你离了婚还赌命啊?那破地皮能干啥?”我笑得一脸无所谓:“等着瞧吧,我要发财。”他们摇摇头走了,背地里说我被顾景然甩了,脑子坏掉了。我懒得解释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前世的记忆就是我的金手指,我知道,拆迁的风声已经起了。
晚上,我窝在出租屋里,点着煤油灯翻出前世的笔记本。那本子是我死前攒下的,上面记满了90年代的拆迁热点。我用红笔圈出三块必拆的地皮——城郊这块是第一步,接下来还有城东的厂房和北街的老宅。我算了算时间,三年,够了。等我把这些地拿到手,孩子们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。我咳得胸口疼,捂着嘴喘了半天才缓过来。血又咳出来了,我盯着手帕上的红,低声骂自己:“桑梓遥,你可得争气,别死太早。”
第二天,我跑去银行,把借来的钱还了一半,又拿拆迁的风声跟人合伙开了个小铺子,卖点杂货遮人耳目。没几天,街头巷尾开始传:“城郊要修铁路了!”这话像炸雷,我心跳加速,假装淡定地跟人聊天:“真的假的?那地不得涨价?”他们笑我异想天开,我低头喝茶,眼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。
一个月后,拆迁通知真的下来了。张老根那块地被政府看上,补偿款直接翻了十倍。我拿着厚厚一叠钞票,站在银行门口,风吹得我裙角乱飞。我数了数,五千块到手,这在1985年,够买半条街了。我攥着钱,眼泪差点掉下来——不是激动,是疼,肺里像有把刀在搅。我知道,这是我的第一桶金,也是孩子们未来的第一块砖。
我抬头望天,脑子里全是黎慕寒和孩子们的脸。我多想跑回去告诉他们:“你们妈妈没疯,她在给你们攒家底!”可我不能。我得让他们信,我是个贪财忘义的女人,这样他们才能好好活下去。我咳着血,笑得像个疯子,低声对自己说:“桑梓遥,这局你赢了。下步,得再狠点。
04:顾景然成了我的“挡箭牌”
冬天的茶肆里,炭火烧得噼啪响,空气里飘着茉莉花茶的香。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,裹着旧棉袄,手里攥着一叠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钞票。拆迁款到手了,我得把戏演得更真一点。门口的风铃一响,顾景然晃晃悠悠地走进来,一身呢子大衣,风流倜傥得像画报上的男明星。他扫了我一眼,笑得吊儿郎当:“哟,桑老板,听说你发财了?”
我没废话,开门见山:“顾景然,帮我演场戏,就说你是我的新欢。”他挑眉,往椅子上一靠,懒洋洋地问:“好处呢?”我直接把那叠钞票拍在桌上,五百块,在1985年够他挥霍仨月。他眼睛一亮,吹了声口哨:“桑梓遥,你可真舍得。”我冷笑:“演得好,还有。”他乐了,拍拍胸脯:“成交。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顾某人的女朋友。”
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,厂长家的独苗,嘴甜得能把人哄晕。我挑他,就是因为他够招摇,能让黎慕寒彻底死心。果然,没两天,顾景然就满城嚷嚷:“桑梓遥是我的人,谁敢抢我揍谁!”这话传得飞快,连筒子楼的老太太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