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挪威峡湾的照片——原来书籍真的像冰山,十之八九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。
这场灾难让"图书漂流瓶"计划彻底暴露在大人眼前。当晚的镇民大会上,杂货店老板娘磕着瓜子冷笑:"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公益?别是把收来的旧书当废纸卖钱吧?"晓梦攥着潮湿的衣角刚要开口,赵爷爷的枣木拐杖突然重重敲在青石板上。
"1958年发洪水,知青们用油毡布裹着《资本论》游过燕子河。"老人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铁皮盒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借书卡,"当年传阅这些书的娃娃,现在有当教授的、当工程师的——"他抖开最上面那张卡片,钢笔字迹洇着水痕:"《十万个为什么》,借阅人林建军,1973.9.12。"
晓梦看见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。那个总说"读书不如学木匠"的男人,此刻正躲在祠堂立柱后搓着手。
真正转折发生在暴雨后的第三个晴天。当晓梦和小雨在操场晾晒受潮的书页时,李老师骑着老式二八杠冲进校门,后座捆着个缠满胶带的纸箱。"省城退休教师寄来的!"他剪开麻绳时手都在抖,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多本童书,最上面是全新的《国家地理》合订本。
孩子们像发现蜂蜜的熊蜂般围拢过来。晓梦轻轻翻开硬壳封面,阿拉斯加的极光在铜版纸上流淌着翡翠色光芒。一张便签飘然落地:"致晨光镇的小图书管理员——听说你们在收集星光。"
随着消息传开,古怪的包裹开始出现在学校传达室。药材铺老板送来整套《本草纲目》,内页夹着晒干的蒲公英;开长途货运的王叔捎回沿海城市捐赠的英文绘本,书页间还沾着太平洋的盐粒;最神奇的是一箱来自敦煌的旧画册,周小雨在其中发现了九色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