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铃响了三次，我抬头看了看手机上的订单信息。
"楼下没电梯，十八楼，备注送到家门口。"
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把外卖盒子小心翼翼地塞进防水袋里。这是今天第二十七单，也是点餐最多的一单。两份卤肉饭，一份回锅肉煲仔饭，一份糖醋排骨，一份水煮肉片。还有两瓶可乐和一瓶橙汁。
"师傅，麻烦您送到门口，我们这边没电梯，老人腿脚不方便。"
电话那头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声。十八楼，没电梯。这种天气，这种单子，换了别人早就拒单了。
"好的，我马上送到。"
我把电瓶车停在小区门口，拎起沉甸甸的外卖袋，开始慢慢往上爬。一层，两层，三层……
到了十层的时候，裤腿都湿透了，雨水顺着头发滴到了眼睛里。十一层，十二层，十三层……
十八层到了，我松了口气，开始找门牌号，52号，54号，啊，找到了，56号。
我按响了门铃。
"来了来了。"
门开了，一个披着毛毯的老太太站在门口，脸色蜡黄，身材瘦小，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的样子。
"外卖到了，一共五份饭，三瓶饮料。"
"谢谢你啊小伙子，真是麻烦你了，这么大雨还爬这么多楼梯。"老太太接过外卖袋子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，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五块钱，递给我，"这是小费，你拿着买瓶水喝。"
"不用了大妈，我们不收小费的。"我连忙摆手。
"拿着吧，外面雨那么大，你淋成这样，心疼啊。"老太太硬是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。
这一刻，我突然鼻子一酸。干这行三年了，风里来雨里去，很少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些送外卖的。
"谢谢大妈，您吃好。"我笑着说道。
刚转身准备下楼，老太太又叫住了我。
"小伙子，能不能帮个忙？"
我转过身："什么忙？"
"我孙子一会儿放学回来，能不能帮我去学校接一下？就在小区对面，光明小学。"老太太说，"他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他发烧了，要家长去接，可我这腿脚不方便。"
"这……"我犹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