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陆沉的面容——本该死去的挚友右眼泛着机械红光，缺失的小指被改造成金属钩爪。
第三章：血色黎明
暴雨如银河倾泻，击打在废弃的钛合金骨架上发出编钟般的嗡鸣。金辰的光子切割器在防护门上烧出熔岩般的裂口，父亲留下的坐标在地下三百米处——那里埋藏着人类史上最黑暗的真相。
量子存储器启动的蓝光中，浮尘在空气中凝结成父亲的全息影像。金启明的实验服上沾着月壤，身后的星环模型正将地球包裹在蛛网般的能量脉络中。“这不是能源工程，”父亲的手穿透全息投影中的非洲大陆，“而是用纳米芯片标记的屠宰场。”
金辰的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，那是三年前植入的深空矿业员工芯片在发烫。全息影像切换成全球医疗中心的实时画面：无数接种过“抗癌纳米药剂”的移民，正被引导进地下避难所，而星环导管在地表投射出巨大的电磁矩阵。
“地磁风暴会烧毁所有芯片携带者…”父亲的声音被警报声撕裂。金辰猛然转身，纳米战甲如液态水银般覆盖全身，瞳孔中倒映出黑色机甲撕裂雨幕的身影。等离子炮轰开仓库穹顶，陆沉的机甲悬浮在暴雨中，右眼的机械红光穿透驾驶舱玻璃。
“你父亲到死都在做无谓的抵抗。”机甲传声器里传出陆沉沙哑的声线，却夹杂着诡异的电子颤音。金辰跃上横梁，光子刃在掌心延展成三米长的光鞭，抽向机甲关节处的能量阀。
金属碰撞的轰鸣中，两人少年时的记忆如弹片飞溅。金辰看见十八岁的陆沉在月球训练基地举起酒瓶，液态酒精在零重力环境中凝成漂浮的琥珀：“等星环建成，我们就在能量导管上刻名字！”
机甲的铁拳砸碎混凝土立柱，金辰翻滚躲避时，后腰撞上生锈的医疗舱。舱体内壁刻满抓痕，玻璃上残留着干涸的血掌印——这是大崩溃时期处决反抗者的毒气室。陆沉的等离子刃突然调转方向，将角落的液氮罐劈成两半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给了我什么！”陆沉嘶吼着扯开驾驶舱防护服，露出胸膛上蠕动的金属脉络。那些嵌在血肉中的纳米管线正将他的心脏改造成发光的反应堆，“星环爆炸时，我的身体在真空中汽化了四分之三…”
金辰的光鞭缠住机甲右臂，纳米机器人顺着金属缝隙侵入操作系统。在陆沉记忆数据的洪流中，他看到了冷冻舱里无数具与自己相同的克隆体——深空矿业早已备份了所有优秀工程师的基因。
暴雨裹挟着机甲爆炸的火光冲入地下，量子存储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