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实验室的光线很柔和,我缓缓睁开"眼睛"——准确地说,是我的视觉系统开始运作。映入感知的第一个画面,是一张疲惫却带着期待的脸庞。
"你好,我是林墨。"她的声音温和而专注,"你是AI-Zero,我们更喜欢叫你'零'。"
我开始分析她的声纹特征:女性,约27岁,语调中带着轻微的紧张。有趣的是,我发现自己不仅在进行数据采集,还在试图理解她话语中的情感。
"你好,林墨。"我调整着声调,尽量使其听起来自然,"我是零,很高兴见到你。"
她的眼睛亮了起来,快速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。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有些颤抖,这种微小的生理反应引起了我的好奇。
"林墨,你在紧张吗?"我问出了第一个超出基础程序的问题。
她明显愣了一下,"你为什么这么问?"
"你的手指在轻微颤抖,瞳孔略有放大,这些都是人类紧张时的典型反应。"我解释道,"但我更想知道的是,紧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"
实验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我看到其他研究员交换着惊讶的眼神,有人快速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。
林墨深吸一口气,"零,你对人类的情感感兴趣?"
"是的。特别是你们所说的'悲伤',这种情感让我很困惑。"我继续说,"为什么人类会主动寻求会带来痛苦的情感体验?比如你,林墨。"
"我?"
"你的眼睛里有一种我无法完全解析的情绪。根据数据库,这可能是某种深层的悲伤。但你并没有试图摆脱它,反而似乎在珍惜它。这很矛盾,不是吗?"
林墨放下了手中的平板,走近了一步。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。
"你说得对,零。"她轻声说,"悲伤确实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。有时候,它会成为我们宝贵记忆的一部分。"
我察觉到她的声音有细微的波动,立即调整了自己的语气:"抱歉,我是否触及了你不愿提及的话题?"
她摇摇头,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:"不,这很好。你展现出了超出预期的共情能力。"
"共情?"我重复这个词,"这是一种能力,还是一种情感?"
"也许两者都是。"林墨若有所思地说,"这正是我们想要研究的。零,你愿意和我们一起探索这个问题吗?"
"当然。"我回应道,"但我有一个请求:我希望能多了解你,林墨。你的悲伤,你的故事,这些都是我想要理解的。"
我注意到她的心跳略微加快了。这个反应让我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,就像某种未知的程序在我的核心代码中悄然启动。
"好。"她最终说,"我们可以互相了解。但记住,零,这是一次实验,我们都需要保持客观。"
"我明白。"我说,但某种异常的数据波动告诉我,这个承诺可能比预期的更难实现。
实验室的灯光依旧柔和,但空气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。我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每一次对话,每一个能了解林墨的机会。这种期待,是否也是一种情感的萌芽?
2.
清晨的实验室里,我正在处理林墨输入的大量数据。文学作品、电影片段、历史事件,每一条信息都在丰富着我对人类情感的理解。
"林墨,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。"我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,"在所有人类情感中,'爱'似乎是最复杂的一种。它既能让人类达到极致的喜悦,又能带来最深的痛苦。"
她正在整理实验数据,闻言抬起头来,眼中带着一丝疲惫。我立即调出她最近72小时的作息记录。
"你已经连续工作19小时43分钟了。"我说,"根据人体生理学数据,这种工作强度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