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顾...院长需要空腹测血糖。"小满扯紧白大褂，锁骨胎记在衣料下灼烧。男人忽然倾身，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："三天前凌晨的便利店，你往关东煮里加了四滴辣椒油。"
更衣室的储物柜深夜发出异响。小满举着手机照亮第三格角落，染血的护士服口袋里掉出半张烧焦的工牌。照片上的女孩眉眼与自己七分相似，姓名栏却写着"林小雪"——她双胞胎妹妹的名字，在七年前那场医院火灾后再未有人提起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房东的催租信息上方，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："明早七点，住院部天台。"
天台铁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时，小满的护士鞋已经湿透。顾承宇背对晨雾站在栏杆旁，西装下摆沾着露水，手里把玩的葡萄糖片在曦光中泛着琥珀色。
"林小雪在三年前的医疗事故中，篡改过患者过敏史。"他突然转身，糖片在空中划出抛物线，"而她最后的联系人是你。"
小满接住糖片的手僵在半空。糖纸背面的星形图案与妹妹日记里的涂鸦重叠，那本日记此刻正在顾承宇的平板电脑上闪烁。监控画面里，穿护士服的自己正在药房调整输液袋，时间显示是妹妹去世当晚的23:15。
"这是合成的！"小满指甲掐进掌心。顾承宇却按下暂停键，放大画面里护士的锁骨——那里本该有胎记的位置光滑如瓷。
晨风卷起他手中的病历本，泛黄的纸张里掉出半张烧焦的X光片。小满看清骨龄检测结果的瞬间，急救警报突然响彻全院。顾承宇按住她抽走病历的手，尾戒擦过她腕间旧伤："好戏开场了。"
十五楼手术灯亮成血红色时，小满的白大褂溅满不明液体。3号手术室里，本该进行胆囊切除的患者正在呕出黑色絮状物，监护仪上的肠鸣音曲线诡异地跳动着摩斯密码的节奏。
"准备内镜！"她扯开患者病号服，腹部手术疤痕赫然是崭新的粉红色。器械护士递来的手术刀突然被截住，顾承宇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压在她腕上："创面有放射状灼伤，像不像七年前心内科那起事故？"
无影灯下，患者肚脐处的蛇形纹身正在渗血。小满突然想起昨夜更衣室储物柜里的异响，那个刻着同样图腾的密码锁，此刻正在顾承宇的西装口袋里泛着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