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一下子戳破了提案纸,墨水晕染开来,像一朵在纸上盛开的黑色花朵。
旁边坐着的其他人也开始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“姜小满!”王姐又在桌下猛踢了我一脚,压低声音,“这提案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?你想当显眼包吗?”
“王姐,这是我的的备选方案,我额外多做出来的一版。”
一阵沉默后江临站起身,嘴里甩出一句话:“期待贵司把行为艺术转化为商业价值。”
摔门的声音惊飞窗外一群灰鸽子。
我盯着飘到脚边的PPT彩页,手机屏幕突然再次亮起,是医院公众号推送的消息。
父亲的体检报告提醒在锁屏界面闪烁,最上面那条写着“肝硬化早期”。
那一刻我的手有些僵硬,身体一瞬间软了下来,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,脑子一片空白。
三天后,我正在工位啃冷掉的煎饼。
王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过来:“姜小满,告诉你个好消息。你的那个备选提案被采用了,江总点名要你驻场监制!这算不算弄巧成拙了?”
她甩过来的合同拍飞了我煎饼上为数不多的酸豆角。
我赶忙拿起看了一眼,乙方责任条款里赫然写着“设计师需全程跟进生产线改造”。
“那种设计他也能看得上?是不是搞错了?”我想要再次确认一下,因为这个结果跟大家当时的反应差别有点大。
“没搞错,江总亲口对我说就用你那款玫瑰红的设计,明天你就过去。”
江临的微信验证消息在这时跳出来,头像是个模糊的星空照片,申请理由只有七个字:“来收拾你的烂摊子。”
话说的这么不客气,怎么搞得他还不乐意似的,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选用我的提案?
我心里一阵犯嘀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