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张翼家的客厅里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。那是血的味道,即使已经过去三天,依然挥之不去。
张翼的尸体是在浴室里被发现的,他的喉咙被割开,鲜血喷溅在瓷砖上,形成一幅诡异的图案。法医说,从伤口的形状来看,凶器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剃须刀。
但令人疑惑的是,他的妻子温晴也失踪了。
我戴上手套,开始仔细检查客厅。茶几上摆着两个茶杯,杯底还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茶渍。我凑近闻了闻,除了茶叶的清香,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。
"王队,你看这个。"小陈从卧室里探出头来,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笔记本。
我接过笔记本,翻开第一页,是温晴的日记。字迹清秀工整,但越往后翻,字迹越发潦草,甚至有些地方被泪水晕开。
"3月15日,晴。张翼最近变得很奇怪,总是在半夜惊醒,说听到有人在叫他。我问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,他只是摇头,眼神空洞得可怕。"
"3月20日,阴。今天我发现张翼在书房里画一些奇怪的符号,那些符号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。我问他画的是什么,他突然暴怒,把画纸撕得粉碎。"
"3月25日,雨。张翼开始不让我出门,说外面有危险。可是我觉得,真正的危险就在家里。昨晚我起夜,发现他站在镜子前,对着镜子说话,可镜子里什么都没有......"
我的手微微发抖,继续往下翻。
"4月1日,阴。我终于知道那些符号是什么了。张翼在书房里藏了一本古籍,上面记载着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。他要献祭我吗?为了换取......"
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。
我合上笔记本,感觉后背发凉。突然,一阵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,窗帘无风自动。我下意识抬头,看到窗帘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。
"小陈,把窗帘拉开。"我说。
小陈走过去,猛地拉开窗帘。我倒吸一口冷气——窗帘后面的墙上,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,和日记里描述的一模一样。那些符号用暗红色的颜料画成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我凑近细看,发现那些符号似乎在蠕动,就像活物一样。我使劲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看去,符号又恢复了静止。
"王队,你看这里。"小陈指着墙角。那里有一个暗红色的手印,比正常人的手要小一圈,应该是温晴的。
我蹲下身,用手电筒照着那个手印。突然,我注意到手印旁边的墙纸有些松动。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墙纸,里面竟然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,男人穿着中山装,女人穿着旗袍,背景是一座老宅子。我翻到照片背面,上面用毛笔写着:民国三十五年,摄于老宅。
我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照片上的男人,赫然就是张翼!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法医打来的。
"王队,我们在张翼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。"法医的声音有些颤抖,"他的后颈上有一个符号,是用刀刻上去的,和那些古籍上的符号一模一样。而且......"
"而且什么?"
"而且这个符号,是在他死之前刻上去的。"
“马上布置人手查一下张翼的社会关系。”
郊区敬老院坐落在一个风景优美的水库附近,我和小陈找到了张翼的母亲。
老太太60多岁的样子,但已经中度痴呆,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,只是嘴里时不时地会嘟囔一句,“翼儿,别皮了。”然后再咯咯地傻笑。
无奈,我和小陈只能无功而返。
张翼家的老宅也坐落在城郊,离张翼母亲所住的养老院不远,与那边的人来人往不同,老宅被一片荒芜的竹林包围。斑驳的围墙爬满了藤蔓,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已经锈迹斑斑。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"这宅子至少有一百年历史了。"小陈打量着门廊上精美的雕花,"张翼的祖上看来是个大户人家。"
我们打着手电筒,小心翼翼地往里走。客厅里的家具还有地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。突然,我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,是一个破碎的相框。
我捡起相框,里面的照片已经发黄,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对年轻男女。男人穿着西装,女人穿着旗袍,两人轻偎在一起,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,这跟张翼家的照片的男女是一样的。
"这不是张翼。"小陈凑过来看,"但长得真像。"
我翻到照片背面,上面写着:"民国三十五年,与爱妻婉清摄于老宅。"
婉清?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跳。我记得在张翼的书房里找到的那本古籍,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