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舞纷飞的山路上,我踏过一块青黑色的石头,脚底传来微微的刺痛。
"不打紧。"我抬头望向前方,雪崖之上的朱红烽火楼若隐若现,那是我此行的目的地。
腊月寒冬,紫气镇外十里,我只身前来寻那始乱终弃的负心人。怀里揣着锦囊,里面装着我剪下的一缕青丝和一封血书。三年前他夜闯我的绣楼,说要娶我为妻;三个月前他却另娶了当朝丞相之女,将我弃若敝履。
雪地跋涉,脚底的刺痛愈发明显。我停下脚步,掀开靴子看了一眼,并无异样,只有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"看来是雪地行走太久,不过无妨。"我重新穿好靴子,抬头望向山顶那座红楼,眼中寒意更甚。吴远山,你将我弃之不顾,今日我便要当着满座宾客的面揭露你的真面目!
烽火楼上,庆贺的锣鼓声阵阵传来,新婚喜宴已然开始。我加快脚步,一瘸一拐地向山上走去。
"姑娘留步!"身后传来一声急唤。我转头看去,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老者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。
"姑娘可是要去烽火楼?"
我冷冷点头,不愿多言。
老者上下打量了我几眼,目光落在我的右脚上,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:"姑娘方才是否踩过山道旁的乌石?"
"乌石?什么乌石?"我皱眉问道。
老者叹了口气:"那乌石乃是百年前一处刑场遗址,冬日里若被雪覆盖,行人难以分辨。传闻踩过乌石者,必招不祥。"
我嗤之以鼻:"我自不信这些迷信之说。"
"姑娘有所不知,那乌石之上沾染了太多冤魂血气,若是踩中,血气会沿着伤口渗入体内,日后..."
"荒谬!"我打断老者的话,"我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,就算是死,也要先了却今日之事!"
老者摇摇头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:"姑娘执意前行,老夫也不便阻拦。这瓶药膏涂抹于伤口,可暂缓毒性发作。切记,一旦伤口变黑,便要速速寻医,否则..."
我接过瓷瓶,不以为然地塞入怀中:"多谢老丈好意。"
"姑娘..."老者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"罢了,命数如此,强求不得。"说完,转身融入漫天风雪中不见了踪影。
我继续前行,心中只想着如何在那人大婚之日让他身败名裂。脚下的疼痛早已被心中的恨意淹没。
烽火楼外,张灯结彩,喜气盈门。我藏在一处角落,看着宾客络绎不绝地进入楼中。趁着守卫交班之际,我混入人群,悄悄进入了烽火楼。
宴会厅中人声鼎沸,华服贵客济济一堂。主位上端坐着一对新人,男的器宇轩昂,身着大红喜袍;女的珠翠满头,羞涩低垂。
吴远山!
我握紧了怀中的锦囊,恨意涌上心头。三年前的山盟海誓犹在耳边,如今他却与他人喜结连理!
正欲上前,突然脚下一阵剧痛,我踉跄了一下,险些跌倒。低头看去,右脚脚底竟有一点黑色在靴子里渗了出来。
"这是..."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,想起老者的警告。但现在已经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。
"吴远山!"我大步走向主位,高声呼喊,引得满堂宾客纷纷侧目。
吴远山抬头看见我,先是一愣,继而脸色大变:"你怎么在这里?"
"我为何不能在这里?"我冷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锦囊,"三年前你闯入我绣楼之时,可曾想过今日?"
新娘疑惑地看向吴远山:"夫君,这位姑娘是..."
"她...她不过是我从前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