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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将程颐经的官靴浸入药汤。靴底青藻在琉璃盏中舒展,竟与金明池水样里的藻类形态相异。

"这是滇南特有的铁线藻。"苏砚秋鎏金药秤微微发颤,"二十年前太医院曾用此藻炼制止血散,后因容易致幻被先帝禁用。"

长宁郡主忽然将九节鞭缠在梁柱上,借力翻至房梁:"瞧瞧我找到了什么?"她抖落的灰尘里混着靛蓝粉末,在夕阳下泛着孔雀羽般的光泽。

裴昭用银针挑起粉末:"和程颐经指甲缝里的成分相同,这是..."

"司制局秘制的孔雀石颜彩。"沈翊刀尖指向库房角落,"去年修缮东宫时遗失了三斤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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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酉时三刻·相国寺碑林**

残碑上的苔藓被暮色染成墨绿,裴昭的指尖抚过"景泰十七年"的刻痕。苏砚秋突然按住锁骨下的玄鸟胎记,鎏金药秤指向某块断碑:"这下面有东西。"

沈翊佩刀劈开石碑基座时,铁匣中滚出半枚阴阳鱼玉佩。长宁郡主用绢帕裹起玉佩:"上月金明池沉尸案里,那具无头尸腰间也挂着半块。"

裴昭将玉佩按进药粉,夹层中掉出卷帛书。残破的"废太子令"三字下,赫然盖着苏砚秋祖父——太医院前院判苏仲景的私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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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戌时·大理寺签押房**

烛火在帛书上跳动,裴昭的指尖悬在"凤髓丹"三字上方。苏砚秋突然扯开衣领,玄鸟胎记在烛光中宛如烙痕:"祖父当年被迫用苏氏族人试药,这胎记...是试药人的标记。"

窗外忽传来瓦片碎裂声,长宁郡主甩鞭卷住个黑影。那人口中黑血喷溅前嘶声道:"皇后...娘娘的头风..."染血的黄符纸飘落案头,朱砂画的并蒂莲正在渗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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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亥时·陈府旧宅**

月光淌过荒芜的庭院,裴昭推开祠堂残门。蛛网悬着的牌位突然坠落,背面刻着细小的"景泰十七年冬"。沈翊用刀刮去绿锈,铜牌内部竟藏着半张丹方。

"凤髓丹需以铁线藻为引..."苏砚秋的声音在空荡的祠堂回响,"但铁线藻遇热会产生致幻雾气,当年先帝突发癔症恐怕..."

祠堂梁柱突然发出断裂的呻吟,二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。裴昭扯过苏砚秋滚入供桌下的瞬间,听见长宁郡主在屋脊上冷笑:"逮到只大老鼠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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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子时·城南乱葬岗**

野狗呜咽着窜过坟茔,裴昭掀开草席时瞳孔骤缩——昨夜劫囚的六个黑衣人整齐排列,每具尸首都戴着青铜面具。苏砚秋划开死者咽喉:"舌根溃烂,中过哑药。"

长宁郡主用鞭梢挑起尸首右手,六指处的刺青让沈翊倒吸冷气:"是

景泰十七年流放的南诏战俘!"

裴昭突然蹲身,从为首者怀中抽出染血的《戊寅秘卷》。残页边缘的批注笔迹,竟与二十年前废太子的奏折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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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**卯时初·相国寺塔林**

露水顺着青石浮屠滴落,裴昭的指尖抚过碑文裂痕。昨夜劫囚者留下的血迹蜿蜒如蛇,消失在刻着"景泰十七年"的残碑前。苏砚秋的药秤忽然发出清鸣,秤盘直指某块苔藓斑驳的地砖。

"下面是空的。"长宁郡主九节鞭扫开浮土,露出铁环时忽然顿住,"这锈蚀纹路...是军械司特制的寒铁。"

沈翊佩刀劈开地砖的刹那,腐臭混着药香冲天而起。二十具尸首整齐排列在暗室中,每具喉间都插着靛蓝丝线缝制的符咒,线头泛着孔雀石光泽。

"是南诏的锁魂葬。"苏砚秋刀尖挑开符咒,"但缝线手法出自宫中尚服局。"她忽然掀开某具尸首的衣襟,锁骨下的玄鸟烙痕让裴昭瞳孔骤缩——与太医院旧档记录的前朝死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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