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记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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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辰时三刻·太医院药圃**
晨雾裹着三七苦涩的气息,裴昭蹲身拨开枯萎的当归丛。松软土壤里埋着半块鎏金牌匾,残存的"苏"字被血渍浸成褐色。
"这是二十年前太医院药典阁的匾额。"苏砚秋鎏金药秤突然坠地,秤杆裂痕中掉出卷帛书,"祖父的手札..."她声音发颤,"景泰十七年腊月,先帝突发癔症前七日,曾密诏炼制凤髓丹。"
长宁郡主用鞭梢卷起帛书残页:"所需药材里的铁线藻,剂量足够让整座皇城陷入幻境。"她忽然指向药圃角落,"那株墨兰的根茎...是不是泡过靛蓝染料?"
辰时末·西市暗巷**
> 馄饨摊蒸腾的热气里,沈翊的刀尖挑起片靛蓝布屑:"昨日申时更夫见到六指老妪在此徘徊。"他忽然用刀鞘拨开墙根浮土,半枚带牙印的蜜饯黏着孔雀石粉末,"和程颐经书房暗格里的残留物相同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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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巳时正·城南染坊**
染缸蒸腾的雾气里,裴昭的皂靴碾过靛蓝结晶。沈翊用刀挑起晾晒的布匹:"孔雀石粉混着辽东松脂,和程颐经指甲缝里的成分相同。"
后院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。长宁郡主踹开柴房门时,蜷缩在角落的老妪正将药粉往火盆里倒。苏砚秋的药秤快过惊呼,秤盘接住未燃尽的残渣:"是提纯过的铁线藻粉,遇热会...""灶台灰烬里有蜜饯残渣。"苏砚秋用药秤托起焦黑的果肉,"与西市暗巷发现的属同一批次。"
火盆轰然炸开的幽蓝火焰吞没了后半句话。裴昭扯过苏砚秋滚出屋外的瞬间,瞥见老妪腕间的六指刺青——与乱葬岗尸首的印记完全相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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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午时二刻·刑部停尸房**
冰鉴白气缭绕间,裴昭用银针挑起六指老妪的胃囊残渣:"未消化的蜜饯里掺着曼陀罗籽。"他忽然转头看向长宁郡主,"听说郡主昨日买了王记的琥珀核桃?"
少女把玩九节鞭的手蓦地顿住:"那家铺子今晨突然走水..."她甩出焦黑的账册残页,"但我在灰烬里找到这个。"
苏砚秋用药水涂抹残页,空白处显出的舆图令沈翊倒吸冷气——金明池暗河竟与相国寺塔林的地宫相连,交汇处标着血红的"东宫"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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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未时三刻·东宫遗址**
断壁残垣间野草疯长,裴昭的指尖抚过焦黑梁柱。长宁郡主突然甩鞭击碎半截石狮,狮腹中滚出的铁匣刻满并蒂莲纹。
"锁芯要三棱镜才能开。"苏砚秋将鎏金药秤棱角对准锁孔,折射的光斑在残墙上拼出"戊寅"二字。匣中十九枚玉牌泛着幽光,每枚都刻着阵亡将士的姓名。
沈翊突然抽出最底层的玉牌:"骠骑将军卫铮...他的尸首当年明明葬在北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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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申时·大理寺证物库**
斜阳透过窗棂切割青石板,裴昭将玉牌浸入药汤。裂纹中渗出的靛蓝液体在琉璃盏中凝结,竟与金明池浮尸的血液样本完全一致。
"这不是人血。"苏砚秋鎏金药秤剧烈震颤,"是铁线藻混着孔雀石粉调制的赝品。"她忽然掀开袖口,腕间淡青血管在暮色中异常清晰,"就像当年他们给祖父试的药..."
门外突然传来衙役惊呼,裴昭冲出院落时,正见程颐经的"尸首"吊在槐树枝头——腐肉下的金丝软甲泛着冷光,心口处插着半截断箭,箭羽染着熟悉的靛蓝色。
*酉时初·陈府祠堂**:
> 裴昭擦拭祖宗牌位时,忽见"景泰十年"的牌位底部刻着小字:"长女毓秀入东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