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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正在焚烧纸人,跳动的火焰里,那些惨白的纸面孔竟都与我容貌相似。
“三魂七魄,缺一不可。”
道士将最后一只纸人抛入火堆,纸人的右手小指赫然戴着翡翠戒指,道:“起!”
瞬间,大风骤起。
这一刻,我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失败,跟着飘飞的纸灰来到绣坊。
三百面铜镜组成的迷阵中央,瞎眼绣娘正在缝制第七粒盘扣。
银针穿透绸缎的瞬间,所有镜面同时映出我的脸——溺水浮肿的、脖颈折断的、心口插着银簪的......
“你回来了。”
绣娘空洞的眼窝转向她,手中的朱砂线突然绷直。
我感到喉间一紧,旗袍领口的盘扣正在自动收束。
铜镜里的无数个自己伸出手,冰凉的指尖触到我温热的皮肤。
我能听见她说话,但是我自己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“该换她回来了。”
绣娘咧开没牙的嘴,檐角白灯笼齐齐亮起。
我在窒息的眩晕中看清了最新那盏灯笼——美人面变成了白荷含笑的容颜。
而我自己的画像……正缓缓浮现在2019年的旧灯笼上。
6
“什么?”
我的指甲也几近嵌入脖颈,那粒粒珍珠盘扣像是活物,死死勒进皮肉之中。
四周,数不清的铜镜散发着森冷气息。
镜面上,无数双腐坏的手穿透镜面,指尖滴着腥臭的淤泥,好似要将她拖入无尽黑暗。
在我意识即将消散的千钧一发之际,别在衣襟上的古董怀表突兀地“喀嗒”一声,弹开了盖子。
表盘内侧嵌着的小镜,映出了身后惊悚的景象:那身形佝偻的绣娘背上,竟趴着一个身着学生装的少女。
我的目光瞬间被少女左脚腕上的红绳牢牢吸引,那绳结的样式,与白荷十八岁生日时,我亲手编织的一模一样。
“白荷!”
我拼尽全力才艰难嘶喊出声。
刹那间,所有铜镜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,齐齐爆裂。
连接盘扣的朱砂线应声而断,第七粒盘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