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挑眉。
"王姐说样品间......"
"进来吧。"程远转身时，小满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浅浅的疤痕，没入挺括的衬衫领口。办公室比她想象中凌乱，白板上写满公式，茶几上堆着建筑模型，书柜里塞着《空间叙事学》和《光影心理学》。
程远在抽屉翻找钥匙时，小满的视线被墙上的照片吸引。某张领奖照片里，年轻些的程远穿着学士服，怀里抱着只橘猫。
"大学时养的？"话一出口小满就后悔了。
程远动作顿了一下："嗯，叫南瓜。"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响声，"它现在跟着我导师养老。"
小满接过钥匙时，指尖擦过他温热的掌心。程远突然倾身靠近，她下意识后退，后背贴上冰凉的玻璃幕墙。
"别动。"男人抬手拂过她耳畔，摘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银杏叶。霓虹灯在他镜片上流动，小满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，"加班到这么晚？"
"在改方案......"
"饿吗？"程远退开半步，从文件柜里拿出个纸袋，"客户送的曲奇，太甜了。"
小满愣愣地接过来，纸袋上还残留着体温。电梯下行时，她盯着镜面里自己绯红的脸颊，突然发现纸袋底部贴着张便签：建议把绿植墙的交互频率从0.5Hz调到0.3Hz，更有呼吸感。
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。小满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，第17次修改方案。整层楼只剩她和程远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中央空调不知何时停了，她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。
"还不走？"
小满吓得差点打翻水杯。程远倚在她工位隔板上，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。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，镜链垂在锁骨处晃啊晃的。
"马上就好......"
"我看看。"程远径直拉过转椅坐下，小满慌忙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肩膀，"坐，这样看得清楚。"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，柑橘调的须后水混着雨水的潮气。
小满僵硬地盯着屏幕，感觉程远握鼠标的手背时不时蹭过她的手腕。当男人倾身调整参数时，他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，衬衫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。
"这里。"程远突然握住她拿数位笔的手，在数位屏上画了条流畅的曲线，"光影过渡要这样处理。"他的掌心干燥温暖，虎口有长期握笔的薄茧，"懂了吗？"
小满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程远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来："手这么凉，没吃晚饭？"
她还没回答，肚子先发出响亮的抗议。程远松开她的手，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："走吧，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