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的蝉鸣在玻璃幕墙上撞得粉碎，梧桐叶卷曲的边角渗出焦糖色的汁液。姜晚意抱着拿破仑冲进"爪爪星球"旋转门时，薄荷绿裙摆掀起的小旋风卷走了导诊台上整摞预约单，纸页哗啦啦飞散如受惊的白鸽群。她锁骨处被猫爪勾住的蕾丝飘带正在漏风，像条受伤的银河蜿蜒在汗湿的颈窝。
"坚持住啊小戏精！"她第三次咬开黏在唇上的发丝，导航地图上猩红的坐标点已经与心跳同频震颤。怀里的拿破仑突然发出气若游丝的呜咽，金渐层特有的蓬松尾巴在空中划出病恹恹的抛物线，爪尖精准勾住她帆布包边缘的猫咪挂件——那是上周粉丝送的求签御守，此刻正随着奔跑节奏拍打她腰间。
磨砂玻璃门上的"女性止步"告示泛着冷光，右下角简笔画的龇牙恶犬被空调外机热浪烘烤得微微卷边。姜晚意急刹时帆布鞋在瓷砖上擦出尖锐的摩擦音，薄荷绿裙摆如孔雀尾羽般绽开，露出缀着星星贴纸的脚踝。她单手摸进背包夹层，Dior烈焰蓝金口红的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，在玻璃表面划出珊瑚色轨迹的瞬间，拿破仑突然在她臂弯里抽搐着翻起白眼。
"现在知道装病了？"她压低声音戳穿猫咪的表演，手上动作却不停。口红划过告示牌的声响像猫咪在抓黑板，三秒钟后，原本凶神恶煞的恶犬头顶多了个吐舌猫头，粉嫩的肉垫正比着中指。最后一笔画完时，拿破仑适时发出濒死般的呜咽，爪尖在她小臂内侧划出三道细红线。
推门瞬间，消毒水味混着雪松香劈头盖脸砸来，姜晚意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会呼吸的墙。对方胸前的工牌在她鼻尖三厘米处晃动，"顾时砚 动物医学博士"的烫金字体在冷光灯下割出细碎光斑。薄荷香波的味道从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漫上来，与诊室里漂浮的猫毛形成奇妙的漩涡。
怀里的拿破仑突然触电般剧烈颤抖，整只猫在她臂弯拧成麻花。金属器械盘发出叮当脆响，顾时砚后退时白大褂下摆掀起的气流卷走了她鬓角的碎发。碎成晚霞的腮红盘正躺在对方鞋尖前，橙粉色粉末在米色瓷砖上炸开烟花，几粒闪片粘在他裤脚，如同银河碎屑坠入雪原。
"后腿肌肉代偿性抽搐，瞳孔对光反射正常。"低沉的男声带着手术刀般的冷冽，姜晚意抬头时正撞进他解构主义的领带纹路里。顾时砚单膝触地检查拿破仑的姿势像中世纪骑士行礼，衬衫下摆绣着的"妙手仁喵"随动作起伏，针脚在逆光中泛着银丝光泽。
诊疗台下的感应灯带突然亮起，将拿破仑抽搐的胡须投影在天花板上，如同某种古老的巫毒符号。姜晚意弯腰时垂落的发梢扫过听诊器银环，Dior999的残骸在器械盘里泛着血色光泽。"医生你的心跳声好吵。"她踮脚凑近他胸口，医用酒精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，"不如我赔你件粉大褂？和今天的腮红特别配呢。"
空调出风口飘落的猫毛正在两人之间形成微型风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