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分钟前发的:“晴姐爸肝癌晚期,在仁济医院VIP病房。陆氏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,有德国引进的靶向药。”
我抬头数着玻璃幕墙上的光斑,数到第八十八层时眼睛开始发酸。
外卖小哥的电瓶车在旁边停下,保温箱里飘出咖啡香。
是拿铁,苏晴最喜欢的口味。
看着戒指盒里的钻石,我有些心灰意冷。
我摸出一枚硬币决定,正面去医院,反面就去机场。
抛了三次都是反面,第四次硬币滚进下水道了。
站起来时腿麻得像有蚂蚁在爬。
我心有不甘,想一个人勇敢的去了解事情真相。
我了解苏晴,她说过要狠狠爱我一辈子。
05
三天后,我蹲在医院安全通道里啃着三明治。
突然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。
生锈的铁门缝里漏下点光,照见垃圾桶上堆满的药盒。
有一个标着德文的蓝色药瓶滚到脚边,我捡起来转了转,保质期到明年三月。
“程朗?”老周从楼梯口探出头,手里拎着果篮,“你真在这儿蹲了三天?”
我抹了一把脸站起来,牛仔裤膝盖上全是灰:“她今天来吗?”
“晴姐在楼下停车场跟陆家人吵架呢。”老周把果篮塞给我,“你赶紧收拾收拾,跟个流浪汉似的。”
住院部消毒水味熏得我头疼。
711号病房门口,护工推着治疗车出来。
门开的那瞬间我看见苏晴她爸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的管子比网吧电线还多。
手机在兜里震,是纽约房东发来的邮件,催缴水电费。
我靠着防火门坐下来,啃到第二口三明治时,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近了。
苏晴今天没穿套装,灰色卫衣配牛仔裤,马尾辫乱糟糟的。
她拎着保温桶走到病房门口,突然扭头朝我这边看。
我赶紧缩回楼梯间,后脑勺撞在消防栓上“咣当”一声。
“谁,谁在那儿?”她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我盯着安全出口的绿牌子,手心全是汗。
保温桶盖子突然掉了,汤汤水水洒了一地。
我冲出去帮她捡勺子时,看见她手腕上贴着输液胶布。
“你病了?”我抓着勺子没松手。
她使劲往回拽,不锈钢勺柄硌得我虎口发麻。
06
我用纸巾擦干地上的鸡汤,然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:“上周我去献了400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