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正跪在七星灯阵前。这个号称眼盲的风水先生,此刻精准地往第六盏灯里添着猩红灯油,案头宣纸上画满几何测算图。
"二十年前用洋学堂教的三角定位找龙脉,现在用微积分算七星阵的相位差?"沈墨白用枪口挑起黄瞎子的玳瑁眼镜,"省城教会学堂失踪的优等生,就是你吧?"
油灯忽然齐齐爆出绿焰。黄瞎子布满白翳的眼球诡异地转动:"第七盏灯要燃了,你们听..."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祠堂藻井,积灰的房梁上垂落七条褪色的上吊绳,每条绳结都系着个银铃铛。
竹林突然惊起飞鸟,白狐的悲鸣与金凤的尖叫同时响起。玄青的桃木剑斩断最近的上吊绳,掉落的铃铛里滚出张泛黄婚书——新郎姓名赫然是陈大年,而新娘落款处按着狐狸爪印。
玄青的剑锋停在婚书上方三寸。沈墨白摸出证物袋里的狐狸毛发,在月光下竟与婚书爪印的纹路完全重合。"二十年前中元节,陈大年娶的根本不是活人。"他捻着毛发轻笑,"金凤说她丈夫洞房夜撞破老爷的秘密后暴毙,恐怕..."
祠堂梁柱突然剧烈震颤,七盏青铜灯同时迸发幽蓝火焰。黄瞎子佝偻的身躯在火光中诡异地伸展,蒙眼布滑落的刹那,露出布满星图的瞳孔。"当年陈大年借狐仙运财,用七个活人生祭北斗阵。"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杂音,"今夜第七盏灯亮时,你们会看到真正的狐仙。"
白狐的悲鸣穿透瓦片。沈墨白突然拽着玄青扑向供桌,原先站立处的地砖轰然塌陷,露出布满青苔的密道石阶。腐臭味裹挟着铃铛声从深处涌来,玄青的罗盘表面结出霜花——这是极阴之地才有的征兆。
密道尽头的青铜门前,金凤正将染血的绣帕按在凹槽里。她回头时脖颈淤青已蔓延成狐爪形状,嗓音却带着诡异的双重回声:"当年被活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