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上京都知道。
陈戬娶我,只是与许家大小姐赌气。
直到成婚当晚,我听门外侍从闲谈。
这才知道,原来所谓赌气。
不过是许大小姐嫌他患有隐疾。
他一气之下,从上京许氏挑了最不起眼的我做新娘。
红烛摇曳,我犹豫着开口。
“夫君,不如,不如再抱床锦被?”
他携着夜里凉风,将我压在身下。
“一床足矣。”
1
我被扑倒得猝不及防。
若不是往旁躲了些,当真要被压在身下。
我拍了拍他,很想问问。
你多重心里没点数吗?
他闷哼一声,此后再无动静。
双眸紧闭,面颊绯红。
睡得像头死猪。
我坐在床沿有些无语。
戳了他几下后,他裹着锦被便躺到了最里面。
锦被被死死压在身下,任凭我再如何努力,也扯不出分毫。
一床足矣,看来是一人足矣。
天冷,人心更冷。
乍破天光,酒气散去后。
昨晚神情迷茫的人,看见我先是一愣。
我侧卧蜷缩成一团,刚好对上他的脸。
“阿秋。”
许是冷了一夜,憋了许久的喷嚏前所未有。
喷他一脸沫子的同时,也让我昏沉的脑袋清醒许多。
他由懵圈转向不悦,直到看见死死裹在身上的锦被。
“惭愧,昨夜喝多了。”
我咬着牙挤出笑:“无碍,夫君容我睡会儿。”
他让开身子后,我忙扯过一旁的锦被,撑了一夜的眼皮这才沉沉闭上。
陈戬父母早逝。
是以偌大的陈府,除去奴仆只有他一人。
不与公婆同府,这也给我省去不少规矩。
一觉至日昏。
叫醒我的,是门外若有若无的嘀咕声。
“虽是出身大族,但也太不懂规矩了,谁家新妇一觉睡到天黑。”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家夫人死了呢。”
“......”
2
妇人见到我后,也并不收敛。
说出的话也怪里怪气。
她说她叫宋妈妈,作为府里老人帮衬我管家。
只是这不怀好意的模样,怎么瞧都像来添堵。
“您好歹与许小姐是姐妹呢,怎的不向她请教一番?”
她话中说的许小姐,是上京许氏嫡小姐,以及我同父异母的姐姐。
更是陈戬的青梅竹马。
但我爹妻妾成群,子女众多。
我作为不受宠的小透明,平日里只有被使唤欺负的份。
不毒死她就算好了,何谈请教。
我淡淡扫了她一眼:“我夫君呢?”
她似是早有准备,眉梢扬起:“许小姐有事相约,老爷他赴约去了。”
我微微颔首,心里像被羽毛划过。
有些异样,但掀不起波澜。
宋妈妈并不打算放过我。
一直跟在我身边喋喋不休。
或是暗讽我不如许念儿,或是暗示陈戬对他念念不忘。
直到陈戬迎着月色回来,她这才让我明白这么做是为何。
“老爷,许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,老奴最是了解她了。”
“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