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总说，我们之间最美的是彼此的默契。
那个周六的早晨和往常没什么不同。
我六点半醒来，习惯性地向右侧身，看到她安静熟睡的侧脸。
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我没有叫醒她，只是轻手轻脚地起床，走向厨房。
煮咖啡，煎蛋，烤面包。
动作如同每个工作日那样熟练流畅。
七点十五分，当我把早餐摆上餐桌时，苏晚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，穿着我的那件灰色睡衣，过长的袖子遮住了她的半个手掌。
｢又是黑咖啡？｣她笑着问，声音里还带着睡意。
｢加了糖。｣我把咖啡杯推向她，｢两块方糖，不多不少。｣
她接过杯子，抿了一口，满意地点点头。
这是我们之间的小仪式，虽然她知道我一定会加糖，我也知道她一定会问，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地，重复着这个对话，仿佛这样能确认彼此的存在和关系。
苏晚抬眼看了看我放在桌上的平板电脑，｢又在看财经新闻？｣
｢嗯，有个医疗数据分析的项目，我想了解一下行业动态。｣我划着屏幕，｢对了，昨天陈思给我发消息，说程远回国了，好像在市第一医院谈合作项目。｣
我本想随口一提，但在说出"程远"这个名字时，却明显感觉到了什么。
说不清是什么，可能是苏晚手指微微的僵硬，可能是她眼神转瞬即逝的躲闪，又或者是她过于平静的声音。
｢是吗？｣她低头切着盘中的煎蛋，语气平淡，｢他不是在哈佛医学院吗？回来做什么？｣
｢好像是带着什么新技术回来合作研发。｣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，同时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，｢你们是同学吧？｣
｢嗯，大学同学。｣她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这是她紧张时的小习惯，｢不过毕业后就没什么联系了。｣
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。
这种安静在我们的早餐时间很少见。
通常，苏晚会滔滔不绝地讲述医院里发生的趣事，或者我会和她分享最近遇到的数据难题。
但今天，我们都沉默地吃着早餐，仿佛各自陷入了不同的思绪中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不安。
程远只是她的一个大学同学而已，我甚至从未见过他。
但直觉告诉我，关于这个人，苏晚没有告诉我全部的真相。
02
那个周末之后，生活表面上依然如常。
苏晚每天早上七点出门去医院，我则在家办公，分析各种医疗数据，寻找隐藏其中的规律和异常。
但我开始注意到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首先是她的加班频率突然增加了。
以前，她大多数时候能按时下班，偶尔遇到复杂病例才会晚一两个小时。
而现在，几乎每周都有三四天，她要工作到晚上九点以后。
｢最近病人多吗？｣有天晚上，当她疲惫地回到家时，我递给她一杯热茶。
｢嗯，有几个新转诊的重症患者，需要做更详细的心理评估。｣她接过茶杯，眼睛却没有看我，｢而且医院最近在筹备一个新项目，需要加班准备材料。｣
我点点头，没有再问。
但第二天早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