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站在咖啡厅的吧台后，手中的抹布机械地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台面。初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，在深褐色的木质桌椅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门上的风铃突然响起，她抬起头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。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，衬得肩线格外挺拔。他微微侧身关上门，阳光便顺着他的动作流淌，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。
"欢迎光临。"林夏下意识扬起职业性的微笑。
男人走到吧台前，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点了一下："一杯美式，谢谢。"
他的声音有些低哑，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。林夏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，眼下有淡淡的青影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的倦意。
"好的，请稍等。"她转身开始准备咖啡，却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等她回头时，男人已经移开了目光，正专注地看着窗外。
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，林夏将咖啡端到他面前："您的美式。"
"谢谢。"男人接过咖啡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。他的手指冰凉，让林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她正要转身离开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。回头一看，男人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上，深褐色的液体溅了一地。他一手撑着吧台，另一只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"先生！"林夏连忙绕过吧台扶住他，"您没事吧？"
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，脸色越发苍白。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，却因为手抖得厉害，怎么也打不开。
林夏接过药瓶，迅速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塞进他嘴里。她的手触碰到他的唇，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手背上，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"需要叫救护车吗？"她紧张地问。
男人摇摇头，靠在吧台上缓了好一会儿，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。他抬起头，林夏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极深的墨色，像是化不开的夜色。
"抱歉，"他低声说，"吓到你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