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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莹,我会建功立业,让京城中的所有女子皆羡慕于你。”
“做我的妻子可好?”
一向张扬的少年一脸忐忑,似在等待我的审判。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
那一瞬,即便是一向冷心冷情的我。
心跳也忍不住停滞了一刻。
6
如今誓言仍在耳边。
人心却早已改变。
我闭了闭眼,掩下心中所有情绪。
伸手将跪着的沈怀青扶起。
他眼中闪过欣喜,以为我终于妥协。
“阿莹,我……”
我拿起了桌上的对牌,这对牌还是当初我决定和他做夫妻时才接下的。
这些年,我劳心劳力将宁远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补上了不少缺漏。
再次拿起,这对牌却仿佛是千斤烙铁。
我将对牌放入沈怀青的手中。
用了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。
“怀青,你知晓我眼里向来揉不下沙子。”
“提和离也并非是与你赌气,只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,好聚好散尚还能留下几分体面。”
一旁的宋念之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。
沈怀青失魂落魄的看着我。
一行清泪顺着他俊朗的面颊滑落。
他并非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。
我年长于他,他十分懂得如何拿捏我的心。
那曾经是我与他情浓时夫妻间的意趣。
如今沈怀青故技重施。
却只让我觉得恶心。
再抬头时,我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。
俯身对着沈怀青行了一礼。
“妾身自请下堂,若是和离不可,休书也使得。”
沈怀青脸色沉了下来,将玉佩和对牌一同狠狠掷了出去。
宋念之伸手想接,却没接住。
玉佩摔得粉碎。
她眼中闪过心疼。
沈怀青嗓音中压抑着怒气。
“既然你不要,那就谁都别想要。”
“王莹,你我的婚约是天子赐婚,只要天子不松口我不同意,那你一辈子也只能是我沈家妇。”
说完便拂袖而去。
7
我爹流放那日。
我将嫁妆里所有铺子、首饰、田产都变卖了。
只是父亲下狱后,我为他奔走打点,疏通关系时便花了不少银子。
最后只堪堪凑出了五千两。
我将所有银子都给了他。
看着父亲苍老了不少的面容,和花白的头发。
我心里一酸,眼泪怎么也压不住。
他向来刚直,一出生便在祖父的庇护下少了几分变通。
本来就为皇帝不喜。
一月前,有人将泉州刺史告上御前。
说他贪墨了赈灾的银子,帝心震怒,决心要将人斩了去。
谁也不敢劝,只有父亲因和那刺史有过同窗之谊,坚信他的为人,认为他必是被冤枉的。
不顾局势去御前死谏,彻底激怒皇帝。
皇帝拼着惹怒世家的风险,也要将父亲下狱。
“爹爹日后不许再那么冲动了。”
“幸而这次没有牵连到在金陵的叔父和姐妹们。”
我爹脸上全是悔意,眼眶通红的看着我。
“五娘,这次是我牵累你了,若非我,沈怀青又怎敢将人带上门打你的脸?”
“若不是我在狱中,定要将他打一顿给我的五娘出气。”
一向文绉绉,最讨厌武夫的父亲。
咬牙切齿的说着揍人。
我忍不住破涕为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