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出现了混乱。最近可能有什么触发了她脑中被压抑的记忆片段，让两种人格开始交替出现。"
"什么两种人格？"
"事故前的张莉和事故后的张莉。"
我挂了电话，感到一阵晕眩。转身看到张莉站在阳台门口，不知听了多久。
"谁的电话？"她问。
"工作上的事。"我含糊地说，"你该休息的。"
"我听见你提到我的名字了。"她直直地看着我，"你是不是在和凌云通话？"
"...是的。"我不想撒谎，"他说七年前你出过车祸，失去了部分记忆，是真的吗？"
张莉的表情变得复杂："我、我不记得了..."
"那你对凌云的印象呢？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们婚礼上，他闹了场，记得吗？"
"记得...好像记得..."她揉着太阳穴，"可我又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他...这太乱了..."
看她痛苦的样子，我不忍心继续追问："没事，别想了，休息吧。"
哄她睡下后，我翻出结婚前收集的张莉的照片和资料。作为一个爱妻魔人，我曾经搜集过她大学时的所有信息，却从未听说过车祸这回事。
翻看她的大学社交账号，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，大约是七年前的夏天。再往后的照片里，她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同，穿衣风格也变了，从鲜艳的变成了素淡的。
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？
夜里，我被张莉的尖叫惊醒。她满头大汗，惊恐地看着我："我、我梦见自己躺在病床上，浑身是血..."
我抱住她："只是噩梦，没事了。"
"不，那感觉太真实了。"她颤抖着，"而且梦里还有凌云，他一直在哭，说对不起..."
我心跳加速："你梦见他了？"
"嗯，他说是他的错，如果不是他的固执，我们就不会吵架，我就不会冲出去，也就不会..."
"不会什么？"
"我不知道，梦就断了。"她困惑地看着我，"曹宇，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？"
"不重要，都过去了。"我轻抚她的背，"再睡一会儿吧。"
等她再次入睡，我悄悄起身，翻出她今天的药袋。神经科开的药，有安眠药、抗焦虑药，还有一种我不认识的药物。
我上网一查，居然是治疗人格分裂的药物！
第二天，张莉醒来时看起来很正常，甚至做了我最爱的煎饺。吃早餐时，我试探性地问："昨晚睡得好吗？"
"还行啊，怎么了？"她一脸茫然。
"没做噩梦？"
"没有啊，我睡得可香了。"她笑道，"对了，今天去乐器店看看怎样？我想给小侄女买把小提琴。"
买小提琴？张莉明明最讨厌小提琴的声音，说那刺耳的声音能让她头疼三天。而且她根本没有小侄女！
难道凌云说的是对的？她的记忆真的出了问题？
"好啊，吃完就去。"我假装答应。
吃完早餐，我借口上厕所，给凌云发了条信息："张莉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，现在要买小提琴，这不是她的风格。"
几分钟后，凌云回复："我就在你家楼下咖啡馆，下来聊吧。"
我告诉张莉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，然后赶紧下楼见凌云。
"我查了一下资料。"一见面，凌云就递给我一份文件，"七年前张莉确实在省医院住院三周，诊断是车祸导致的脑震荡和部分记忆丧失。"
我翻看着住院记录，心情复杂："为什么她从来没提过？"
"可能她自己也不记得了。医生说她的记忆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。"凌云喝了口咖啡，"但最近可能有什么刺激触发了她的记忆碎片，导致两个时期的记忆开始混杂。"
"什么刺激？"
"最有可能的就是我。"凌云自责地说，"我回国后做了那些梦，然后打电话给你。这可能建立了某种潜意识联系..."
"等等，那你为什么会梦见她出事？"
凌云沉默片刻："因为我们曾经有过特殊的连接。"
"什么连接？"
"大学时我们参加过一个心理实验，关于情感共鸣。研究者让我们长时间对视、共同冥想，甚至尝试读取对方的想法。那个实验很成功，我们建立了某种心灵联系。"
"听起来像科幻电影。"
"科学上叫'情感认知共振'，确实很罕见。"凌云解释，"这种连接在普通人之间可能只持续几天，但我们的好像更持久。"
"所以你能预感到她的危险？"
"某种程度上是的。虽然我们多年没联系，但在她遇到危险时，我依然能感受到。"
我皱眉思考："那要怎么帮她恢复？"
"找出车祸的真相，弄清楚她失去的那段记忆。"凌云建